最後陸澤林還是主動把蘇星宇的東西都搬到自己那裡去了。他也沒跟蘇星宇打招呼,就直接叫了搬家公司,不僅把蘇星宇整理好的東西都帶上了,把蛋卷的東西也全部都打包帶去了自己那裡。
蛋卷都被自己帶走了,蘇星宇還會遠嗎?
蘇星宇自然也被帶走了。
但剛開始那幾天,陸澤林並不敢跟蘇星宇照舊相處。面對蘇星宇,他既愧疚又著急,想愛護又不知如何下手,他甚至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該對蘇星宇說些什麼,能說什麼。他只敢偷偷關注著蘇星宇的一言一行,來猜測蘇星宇的心情狀態是怎樣。
而蘇星宇離開自己住了好幾年的房子,一時之間的不捨也是有的。雖然從很久之前開始他就會經常長住在陸澤林這邊,可這裡終究是陸澤林的地盤,為了將來萬一跟陸澤林鬧脾氣時有說走就走的底氣,他是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的。
租房總是要考慮到搬家的問題,到底還是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比較好。
工作這些年,他的收入其實不低,再加上平時他支出並不大——畢竟有陸澤林這個富二代總是有事沒事就給他花錢,所以蘇星宇自己攢下的錢也挺多的了。
只是多歸多,也處在了一個比較尷尬的階段。
全額付清的話好像有些吃力,要是錢全部拿去買房了,之後哪裡生出要錢的事端來,他就無能為力了。
但是按揭貸款的話又沒必要,畢竟銀行的利息不低,他又不是付不起全額,再給銀行這些利息錢,顯得不太合算。
關鍵是,先前的研究所他請了太久的假,一開始說好只是兩個月的,到現在也不知幾個月過去了。後來人事也聯系不上他,給他發了好幾封郵件,他都是過了很久以後才看到的。
沒有工作的這幾月自然是沒有工資,而沒有收入使人失去物質上的安全感。在這樣的情況下,蘇星宇有買房的心也沒買房的膽。
其實研究所他要是想回去還是能回去的,只是眼下還沒回去,蘇星宇幹脆在網上看起了招聘資訊。
陸澤林在蘇星宇上網的時候路過他好幾次。原本以為蘇星宇是在看房子的,結果看到蘇星宇是在找工作。
陸澤林有些吃驚:“你要換工作嗎?”
蘇星宇心裡還沒確定,但陸澤林一問,他就接道:“對啊。”
陸澤林不解:“為什麼?”
蘇星宇不是故意要把話說成那樣的,但他開口確實諷刺了些:“你給我們不少專案都贊助過錢,領導看到你跟看到親人一樣,只要不涉及保密條款,你問什麼他都告訴你。你以為我不知道?”
“…………”蘇星宇又成功地刺傷了陸澤林。
蘇星宇說完這些話還沒意識到哪裡有問題,但當他看到陸澤林的表情就跟受了委屈不能言的小狗一樣盯著他時,才覺自己有些過分了。畢竟突然翻舊賬什麼的,不是他本意。因為心裡正想著房子的事情,他便問陸澤林:“對了,你之前關我的那套房子是什麼時候買的?”
陸澤林聽此言渾身一震:“……那不是我買的,是我媽送我的。”
應樓淑把十七樓十六樓都買了,但裝修就只裝修了十七樓,十六樓還是白胚。也不知她心裡是怎麼想的,裝修完十七樓後怎麼都不覺得滿意,再加上當時陸澤林因為跟蘇星宇的事情心情不好,幹脆就兩套房子都作為禮物送給了陸澤林。
既然是應樓淑白送的,陸澤林不要才怪。那時他對自己能跟蘇星宇和好抱有相對比較積極的態度,還想著到時十六層可以照著蘇星宇的心意來裝修。
誰料想後來發生的事情堪稱人生噩夢,現在陸澤林都不敢對著蘇星宇提起這個地方。
蘇星宇是沒想那麼多,他聽了之後,又無意識地刺了陸澤林一句:“……喔,有媽媽真好啊……”
“………”
這麼變變扭扭地又過了兩天,陸澤林一直在想方設法該怎麼做才能打破他跟蘇星宇之間的尷尬。
直到一天,他大半年前訂的一對戒指終於到了。
當時訂了這對戒指是想給蘇星宇一個驚喜,可歷經起起落落後再看到這對戒指,倒是像給陸澤林自己一個驚喜了——要不是寄過來,他都要忘記自己還訂了這個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