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林憋著一肚子氣,開口的第一句話語氣沖了些,是可辨的質問:“你為什麼要這樣騙我?!”
蘇星宇抬頭,瞥了他一眼,幽幽問道:“怎麼,我做的這些,讓你覺得委屈了?”蘇星宇一邊問一邊站起來,言畢正跟陸澤林直視,眼神中滿是銳氣。
陸澤林差點就脫口而出“廢話”二字。可蘇星宇的眼神太冰冷,硬是凍住了陸澤林的一肚子怨氣。他回憶起從最初到最後,他做的那些跟蘇星宇做的那些,衡量了兩分鐘左右,開口就只有:“……不,我不委屈……”
“真不委屈?”
“……真不委屈……” 陸澤林哪裡還敢委屈,他認字,知道自作自受怎麼寫。
“……既然不委屈,那你就是在生氣了?”
委屈都不敢委屈,那就更不敢生氣了。蘇星宇這麼說,陸澤林哪裡還敢說生氣,蘇星宇要是不跟他生氣,他就謝天謝地了 :“……不,我不生氣,不生氣……”
“真是奇怪,你既不是委屈,也不是生氣,那這樣氣勢洶洶地來找我是要做什麼?”蘇星宇直視著陸澤林,“我看你那樣,都以為你是要沖上來掐我脖子了。”
“…………”陸澤林來時路上還真這麼沖動地想過,也不知蘇星宇到底能夠看穿自己到哪一步,陸澤林又慫了,“……我知道我沒事了,就是高興,想趕緊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也不敢開口提自己知道蘇星宇又是在騙他的事情,畢竟不知他要是說了問了,蘇星宇會是什麼反應。
“那真是好事。”蘇星宇還配合他,“你站著做什麼,坐吧。”
蘇星宇自己先抱著貓坐下了,看著陸澤林也奇奇怪怪地坐下後,又問了一遍:“……我對你做的這些事,你當真一點不委屈,也一點不生氣?”
不,當然委屈,也生氣。陸澤林真的是從來都沒被人這麼戲弄過,尤其這個人還是他放在心上的人。可誰叫他先做錯了事,怪來怪去還是隻能怪自己……單孩子那件事情,他就一輩子虧欠蘇星宇。蘇星宇這麼問,他回答:“……我不委屈,也不生氣,我哪裡有什麼委屈,真的,我也不生氣。”
“那最好不過了……”蘇星宇意味深長地慢慢說著這句話,然後道,“可我心裡還有些氣不太順,想問你一些問題。”
“…………”陸澤林連忙正襟危坐,他終於意識到因為沖動過來找蘇星宇原來完全是自己踩坑裡了,蘇星宇敢這麼做,就是有辦法對付他,就是能把他吃得吃吃的,他就只有乖乖回話的份,“……什麼問題,你問?”
“你被拍下影片的那天晚上,就是我跑大老遠去找你的那天晚上……你跟另外一個人,到底在酒店的房間裡做了什麼?”
出現了。
人生行至今,最不願意回答的問題還是出現了。
陸澤林在這件事情真的無法辯解,越描越黑,說多錯多,所以他很怕蘇星宇問這個問題。不管他做沒做什麼,他摟了別人的腰,摟進了房間。他心虛,特別特別的心虛。也後悔,特別特別的後悔。
差不多就像他小時候想吃冰激淩,但應樓淑不讓,說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可實際上他也沒有特別想吃,比起冰激淩,他更想吃油膩膩的垃圾食品。只是應樓淑不讓,他就越要吃。雖然嘴上保證一定不吃,但最後還是開啟冰箱去挖了一勺。
他以為就一勺罷了,不嚴重。後來才知道,如果當時他能做到一口不吃,應樓淑就會帶他去吃他最喜歡的作為獎勵。
陸澤林知道後,就是這樣的後悔——為了不吃也可以的冰激淩,竟錯過了自己心心念唸的東西,他只想把冰激淩從嗓子眼裡摳出來。
當時應樓淑問他為什麼吃冰激淩,他逃避地回答:“我忘了,等我清醒過來,我已經吃掉了。”
眼下蘇星宇問他到底做了什麼,他無意識地故技重施:“……我忘了……”
可蘇星宇不會像應樓淑那樣覺得他可愛,連貪心都是可愛的。
蘇星宇只看著他,一聲冷笑:“……是真久了想不起來,還是物件太多所以你都記糊塗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星宇:秋後算賬瞭解一下?
陸澤林:阿彌陀佛,我佛了.jpg
今天段與段之間多了一行空格,閱讀體驗有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