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蘇星宇似乎只有在剛開始交往的那段時間還算幹柴烈火——雖然那時經常有個小吵小鬧,但不管從哪方面而言都挺轟烈的。經常前一秒還在鬧不愉快,後一秒就滾到床上去了。
那時歸總年少,更多是圖享愛時時刻刻都擺在心口上,恨不得召之天下。
可隨著人生階段的前進,步入社會,環境大變,當工作跟生活這兩個部分被無限放大擺到面前的時候,人的性格也就慢慢隨著變了。
陸澤林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能管好一個公司,而且他對這個也是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尤其這個公司交到他手上的時候,他的能力根本還不足以服眾。
他們家裡的關系複雜,父母彼此冷淡卻因為利益不會離婚,明面上看著是在相互合作,但暗地裡給對方使絆子的事情誰都沒少做。陸澤林在這段關系中,扮演的是一個被爭奪的棋子角色。
他最煩就是這樣。以前他還能躲得遠遠的,用吃喝玩樂的不正經名義把自己藏到天涯海角,隨便他的父母怎麼鬥。但後來卻不能再這樣,他必須面對。
一個大公司裡有多少人明爭暗鬥,多少人表面不一,又有多少人當他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空心牆,天天只想著該怎麼把他撬掉。
雖然很多事情對現在已有了處理經驗的他來說只是小事,但對最初剛接手的他而言,簡直是全身心的摧殘——想做好總是遇到阻礙,不做了又怕被人指著說逃跑。將近有半年的時間裡,陸澤林是沒有放鬆過的。
對比當時的他,蘇星宇相對輕鬆一些,可也不好過。
蘇星宇擅長學習成績優異,但這並不代表這他會說話好相處。他們研究所的學歷要求最低就是碩士,其中博士也比比皆是,蘇星宇哪怕是優秀畢業生,帶著學校的推薦信破格進去,也不表達他就會受到同事的歡迎或領導的信任。蘇星宇坐了三個月的冷板凳,才有機會慢慢證明自己。
他記得那時,他跟蘇星宇最常做的就是一起去喝酒,然後感嘆人生艱難。
做|愛?不存在的。
喝完酒連澡都洗不動,哪裡還有力氣能硬起來。
可付出多少還是看到了回報,時間久了,一切便慢慢地好了起來。只不過,那時他們也更忙,蘇星宇又是忙起來要消失幾天十幾天的,在更長的一段時間裡,他們連見面都是奢侈。
除了學生時代,現在是他們多年來,頭一回像年少氣盛時期一般,能夠再天天膩在一起——雖然這是以蘇星宇“病了”為前提才換來的。
蛋卷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們的房內。興許是剛才進來得橫沖直撞,陸澤林並沒有把門關上。
蛋卷還太小,怎麼努力都爬不上他們的床。他在蘇星宇床邊扒拉好久,又可憐地喵喵叫了幾聲,奈何蘇星宇睡太熟,沒有聽到。於是蛋卷轉戰戰場,繞著床走了一圈來到陸澤林的床邊,開始扒拉這邊的床。
陸澤林微微坐起了身,低下頭看去,就對上蛋卷可憐兮兮的大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星宇養的關系,他都覺得蛋卷跟蘇星宇長得像極了,看人的眼神都是這麼無辜,又都是這麼讓人無法拒絕。
蛋卷就這麼盯著他,水潤潤的眼睛透著期待的光,發出的叫聲根本就是在撒嬌。
陸澤林不得不信,寵物這種東西,就是會魅惑人心。
他大手一伸,將蛋卷抱到了床上。這小家夥來到家裡的頭幾天還是小心翼翼,膽怯可憐的,才養幾天而已,胖了一圈不說,還已經是“無惡不作”的小霸王了。偏偏蘇星宇又是極其寵它,覺得它幹什麼都是可愛的,完全符合家庭寵物法。
看它肚子鼓鼓的,陸澤林就知道它剛才肯定又去偷吃貓糧了。不過終於上了床,蛋卷滿意了,先攀著陸澤林的手,舔了舔他的手心——好吧,雖然又小又精,但是懂事啊,都來舔手心了,能不寵著嗎?
蛋卷一定要睡在他跟蘇星宇的中間,還一定要睡在枕頭上,還一定要用它小小的身體侵佔一方大大的空間。
這點陸澤林就不能答應了,他動手把蛋卷放到了被子上。
蛋卷被移動陣地,一時懵了,用它無辜的大眼神看了陸澤林好一會兒。陸澤林差點就被這樣的眼神攻陷,但最後還是狠下心阻止蛋卷再次嘗試往枕頭進攻。
蛋卷喵了一聲,只好原地癱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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