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娘欣慰地拍拍陽哥兒的手:“娘知道,娘會抬起頭挺起胸膛,那些人啊再看不起孃的出身,可還不得想方設法的哄我高興想讓我記住她們,娘就看個樂子,這種陣仗當初在金海縣就見識過了,不過是現在的戲臺子搭得更大些。”
再瞧不起她的出身又怎樣,誰叫她生了個好兒子而那些人沒本事呢,那些人的兒子不僅沒本事還沒陽哥兒和文遠孝順,簡娘覺得這輩子十全十美了。
侍候簡孃的宮人都將簡樂陽這話聽在耳中,記著要時刻提醒自己萬不可犯了錯誤,如今這宮裡的主子就是簡家人。
回到宮裡的簡樂陽終於能好好泡個熱水澡,舒服地躺床上滾一滾,晚上的慶功宴由他爹和賀雲章張羅去了,對了,他還下令犒賞全軍了,雲章還提醒他要與民同樂,真麻煩啊,這個位置並不是那麼好坐的,進入夢鄉前簡樂陽還迷迷糊糊地想道。
這一仗看似打得輕松簡單,簡樂陽不管武力還是精力都過人,但在戰場上耗了幾個月的時間,要統籌帷幄,要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勝利,身體精神上的消耗都不小,現在回到宮裡來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了。
不是皇宮是家,而是如今家人都皇宮裡,這裡才是讓他可以放鬆的家。
太陽落山後,宮外的人便陸續往皇宮趕去,參加晚上的慶功宴,大部分權貴都得到了邀請,不過跟隨簡樂陽凱旋歸來的武將們更加風光備受矚目,而且早在下午的時候,簡爹和賀雲章便安排了大批肉食和蔬菜酒水往城內城外的軍營送去,簡樂陽早先放出的要犒賞大軍的話也傳遍了京城上下,不管權貴們怎麼想,老百姓卻是拍手叫好的,將士們打仗辛苦了,犒勞一下他們不是很應該的麼,有些商戶也加入了其中。
除了這些武將受到矚目,參加慶功宴的還有一部分非常特別的受邀人員,那就是為驅逐夷狄大軍先後捐錢捐物的商戶們,有的還貢獻了人力參與了糧草的運送,看到這些商戶早早準備入宮事宜,不少權貴非常看不順眼,這些商戶滿身銅臭氣,什麼時候能和他們平起平坐了?
可他們有意見也不敢亂發,因為宮裡傳出話來,簡了,他們是於國於家有功之士,所以該賞。
不少人心中懊悔不已,其實簡樂陽給這些商人這麼大的榮耀為的是什麼,還不是因為這些商人一早站在了簡樂陽一邊大力支援他的奪位大業,所以這時候簡樂陽就要叫京城上下睜眼看看,支援他才有好處,不支援的,就等著下大獄吧,安國公等人還關在天牢裡呢。
當慶功宴開始時,簡樂陽率領眾將與眾臣登上城樓,親自點燃了一排排的煙花,煙花升空,絢爛奪目,城內到處張燈結彩,一片歡騰的海洋。簡樂陽拉著賀雲章的手一起走下城樓繼續慶功宴,這與民同樂的節目是賀雲章早安排好的,調集了大批煙花,可謂用心良苦。
看簡樂陽毫無架子,跟賀雲章肩並肩走在一起,不時頭碰頭說著話,偶爾相視一笑,叫跟在後面的人看得心情複雜不已,倒是那些武將並不覺得有什麼,兩人不是一直這麼相處的麼,如果不是陛下需要東徵西戰,這杯喜酒他們早喝上了。
參加慶功宴的商人抱團在一起,一口一句“陛下和賀大人最般配”“陛下和賀大人是天作之合”,說得簡爹和簡娘樂得合不攏嘴,雖然一些權貴看不慣這些商人阿諛奉承的嘴臉,但此種場合之下他們還無法說出個不字。
慶功宴君臣同樂,好不熱鬧,後世有專門的史官用文字重現了這一盛況。
第二日一早,以賀錫禹為首的官員便請了顧老太爺還有石世鋒張孟等武將一起進宮,奏請陛下登基事宜,比如登基大典如何舉辦,國號的擬定,還是年號的問題,當然還有一個緊要的事情,那就是陛下年紀不小了,該大婚了,如此才能將簡家皇朝延續下去。
簡樂陽打著哈欠走了出來,慶功宴上被一幫手下灌了不少酒,賀雲章也沒能逃得過,所以喝得多了點起來晚了,撐著下巴聽完文官武將的嘰嘰歪歪後,簡:“準了!你們商量個議程出來吧,定下日期通知我就行了,一切從簡,對了,登基和大婚放在同一天就行了,不必分開舉辦。”
說完後又揮揮手,丟下一幹文官武將轉身走了,讓好些不熟悉他性子的官員看得傻眼。
“要不……咱再去問問太上皇? ”雖然名分沒有走正式程式定下來,可誰都知道,就只是差了一道程式而已。
“我覺得最好還是按陛下說的去辦,陛下這人,最不喜歡繁文縟節,還是早早將名分定下來,這樣接下來陛下也好著手整頓朝廷和各地官員。”賀錫禹想了想說,多少還是瞭解簡樂陽的,否則依照正常的程度,剛剛應該三請四請,簡樂陽也該一拒再拒,最後不得已之下答應臣子的請求登位稱帝,但簡樂陽只是聽過一遍,就直接說準了,讓他們下去準備吧,直接躍過了許多繁瑣的過程。
這說法得到張孟等武將的一致認同,陛下就是這樣的性子,陛下不喜歡人羅嗦,除了陛下的爹孃。
得,那就這樣辦吧,誰讓如今的陛下不能以常理來論呢。
於是,群臣開始忙碌起來,登基與大婚一同舉行,不僅禮部官員,就是其他大人,也糾結得頭發掉了一大把,這程式章程根本不能拿以前的朝代來生搬硬套啊,以前從沒有哥兒女子登基的,也沒有身份這麼高的哥兒迎娶夫婿的,所以只能在以前的程式禮儀基礎之下再推陳出新,務必要不落俗套,又要讓陛下與太上皇太後以及賀雲章滿意才行。
說到簡家皇朝,有些人臉色古怪得很,為啥?因為簡爹原本該姓姜的,這皇朝應該是姜氏皇朝才對,只可惜啊姜秉實那老家夥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嫡子被調包流落在外都被蒙在鼓裡,等三十多年後嫡子回到京城,也沒說要把人非認回來不可,至今為止,那姜氏族譜上都沒 有簡爹的名字,更別說簡樂陽了。
眼看著潑天富貴與姜家毫無關聯,南平伯還能坐得下去,可姜氏族人卻坐不住了,一個個跑到伯府門上指著南平伯的鼻子怒罵,都是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將好好的一個帝王給拒之門外,連族譜也沒上過,有些族人異想天開提出現在將顧氏的嫡子重新記入族譜中,其他族人也聽得心動不已,畢竟誰都知道簡冬的身世的,可馬上被顧氏大肆嘲諷了一番,現在才來記族譜?晚了!當簡家人稀罕入姜氏族譜的,誰有這個膽子自己進宮跟陛下稟明吧,沒有陛下同意誰敢。
結果姜氏族人只能怒罵了姜秉實父子一通,然後灰溜溜地離了伯府,宮中的慶功宴都沒有 請伯府的人,想也知道去宮裡提這件事會落到什麼下場,只能是自取其辱,再被人打出宮去。
姜氏族人回去後罵天罵地罵姜秉實這個混球,以及陳氏那個賤婦,都是他們將姜家的潑天 富貴放走了,否則姜氏族人都是皇族人了,現在卻只落到被人恥笑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