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襲擊他作過全方位的瞭解,在簡樂陽沒回來之前,倉河幫一群在他看來是烏合之眾的成員,就將偷襲的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然後從容撤退,可見領頭之人的訓練有方。
這還罷了,簡樂陽的個人能力更加突出,且不說如何驅逐狼群的,就憑他能在一個白天一個黑夜之間來回奔走,就讓羅將軍費解得很,因為騎上最快的馬一刻也不停歇都辦不到,所以簡樂陽是馴服了某種體型龐大的飛禽,在空中來回的?
也就是因為憑借最快的馬也達不到這樣的速度,所以除了何曾鳴與羅將軍這樣事先知道計劃的人,沒一個人會將此事與簡樂陽聯系起來,使得這事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一場意外,羅將軍雖然希望有志之士投身軍中,可也知道如今的朝廷並不得人心,就連他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都走得小心翼翼,不與別人同流合汙很可能就要身遭不測,他也不知那些人的刀何時會落到他身上,抬眼看了看外甥,這樣也好,如果哪日這把刀降到他頭上,外甥好歹能有個投奔之處。
倉河幫出名了。
不僅因為手裡有珍貴的玻璃製品而出名,更因為倉河幫能完好無損地走出來,就讓許多商隊對他們刮目相看了。
有商隊走過跟倉河幫一樣的路線,在倉河幫停留過的地方發現了一地的狼屍,殺狼的手法幹淨利落得很,於是訊息傳開,倉河幫就多了個兇悍的名頭,這樣的幫派商隊輕易還是不要去招惹了。
當倉河幫離開的時候,何曾鳴帶著人親自護送他們到船上,這下不用羅將軍放出風聲,大家就知道,倉河幫為什麼這麼厲害,能夠毫發無傷地走出來,那是因為後面有羅將軍當靠山呢,這待遇比華家商行還要高得多。
有些商家後悔了,要早知道倉河幫靠山這麼厲害,早知道羅將軍在和嚴副將的爭鬥中獲得全面勝利,他們就該早點跟倉河幫搭上關系,那絕對是一本萬利的大好事。
″樂老弟一帆風順!″何曾鳴在岸上抱拳。
簡樂陽同樣拱手抱拳:“何大哥保重!″
載滿貨物的船駛離岸邊,岸上何曾鳴一行人的身影越來越遠去。來到邊關他們走過了不少地方,雖然停留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感觸卻特別深。曾經他們以為他們以前的日子特別苦,可邊關的老百姓日子更苦,隨時都可能命喪在外族的鐵騎之下。
與此同時,他們也越發感激他們的老大,沒有老大就沒有他們如今的好日子,更別說還能將那些外族打得屁滾尿流,一想到那夜的戰鬥一個個又興奮激動起來,他們覺得,只要跟著老大繼續訓練下去,再多的外族鐵騎也照樣打得他們有來無回。
倉河幫的貨船從北地回來了!
各個碼頭上的人看到懸掛著倉河幫的旗幟飄揚,飛飛快地傳遞著訊息,倉河幫離開的時候,大部分商家可是不看好倉河幫的,外族人是那麼好打交道的?不然明知那裡好賺錢,可有多少商隊往那邊走的?相比賺錢,大家更惜命的。
可倉河幫的貨船順利回來了!得到訊息的商家迅速趕來碼頭上,他們想看個究竟,是滿載而歸還是狼狽逃回來的,倘若是前者,他們就想搶在其他商家前面從倉河幫手裡得到北地的貨物。這就拖延了回倉河鎮的速度,不過能出手一批貨物大家都很高興,換回來的那就是真金白銀了。
對於商家來說,之前的事不過是湊個熱鬧,倉河幫能安然回來,他們多個貨源渠道,還想著以後要改變對待倉河幫的態度了,而對於雲陽縣的柳府和青姚幫來說,倉河幫安然回來就讓他們心情不太妙了,什麼時候那些夷狄人這麼心慈手軟,讓倉河幫的人帶著大批貨物好好地回來了?
柳府書房裡發出瓷器碎裂的脆響聲,柳老爺大怒,那個姓樂的混賬怎沒死在北地?真要讓倉河幫將這條路走暢了,柳府以後靠什麼來捏住倉河幫的命脈?特別是聽說那些商家轉身就捧著銀子從倉河幫那裡進貨,柳老爺的臉都氣歪了。
“趕緊去信問問,這姓樂的在北七地都幹了些什麼,走的是哪個門路。”他這是讓人去問青姚幫的程副幫主,不對,現在是程幫主,最好能將姓樂的在北地的路都給堵死了。
″是,老爺,小的這就去。″
如果不是有姓賀的小子護著,倉河幫能在倉河鎮好好地待著?想到姓賀的一點面子都不給柳家,柳老爺又是氣得牙癢癢,他就不知道姓賀的那小子為何拼命護著一個三教九流的幫派。
被柳家惦記的賀雲章,此刻卻喜得團團轉,又換了一身衣裳問賀六:“這身怎樣?你看!″
如賀六覺得眼要瞎了,不就是簡樂陽要回來了麼,少爺把自己搞得像要去見心上人的大姑娘似的,在屋裡換了一身又一身的衣裳。
心裡吐糟著,嘴上卻正經回道:“很好,將少爺襯得俊逸不凡。”
賀雲章卻怒道:“賀六,你有沒有新花樣了?上一件是這樣,上上一件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