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二人爭鋒相對的時候,也有中原商人向簡樂陽他們介紹此人的身份,看他們表情顯然不是很清楚:“說來也巧,這位就是與烏喀部落聯盟的汘噠部落的人,這位範立仲本是中原人,不知因何流落到汘噠部落,被他們的三王子看中成為汘噠部落的座上客,那位三王子也是最喜歡中原文明的,同時也最得汘噠部落的大王喜愛。”
“與烏喀部落聯姻的那位公主和三王子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所……”
所以什麼,不用別人具體講出來,簡樂陽也猜到了,如果那位公主有同胞兄弟的話,那顯然是站在同胞兄弟之間的,兩個部落聯姻,對這位三王子的好處不見得有多大這時範立仲已經拋下了二掌櫃,沖簡樂陽走過來,將羽毛扇別在腰後,雙手朝他拱了拱。
“小兄弟,有什麼好東西盡管取出來,放心,我們汗噠部落可不會做出強買強賣的事,只望小兄弟以後有什麼好東西,能想著我們汗噠部落和三王子。”
“好說,範大人客氣了。”簡樂陽揮揮手,後面就有人又取出好幾個木匣子,大小不一,在範立仲面前開啟,讓圍觀者看得驚嘆不已,這些玻璃製品放在一起,比剛剛那套玻璃杯效果更加驚人。
“確實可以稱得上稀世珍寶了,小兄弟開個價,這些我們全要了。”範立仲看得歡喜,揮手豪氣地說。
“等等!誰說我們不要了?”二掌櫃氣急敗壞,要是這些東西全讓姓範的得了,當真送到公主的嫁妝裡面,而他們這邊一件也沒拿出來,這是打他們烏喀部落的臉面,轉頭沖簡樂陽喊道,“安按給他的價格,我們再加一成!”
範大人從後腰取出羽毛扇,漫不經心地扇著,彷彿一點不擔心簡樂陽不賣給他們,旁人羨慕又妒忌地看向倉河幫,居然讓這兩個大佬競價,倉河幫這回要賺死了。
張孟看向簡樂陽,這事由老大拿主意,簡:“既然範大人看上這些玻璃製品那這些就是範大人的了,後面還有一批,二掌櫃要是喜歡,我們可以便宜些。”
張孟頓時領會,心裡憋著笑,將手上這批打包給範立仲,又讓人取另一批能明顯看出瑕疵的,不是要便宜的嗎?那就給便宜的了,這叫求仁得仁。
二掌櫃氣得臉憋紅,可有姓範的在這兒他又翻不了臉,這姓範的專門跟他們作對,那哪日他失了勢,看他如何教訓他!哼!
又一批玻璃製品擺岀來,二掌櫃忙上手驗看起來,這一看臉色更難看,這一批的質量明顯比姓範的手裡的差了點,如果不是有之前那些精品,他也會很滿意手上這些的,奈何看過更好的,這些有瑕疵的讓人看了就像吞了只蒼蠅似的。
範立仲一眼便看出其中差別了,不禁挑眉笑了笑,這倉河幫和這少年都很有意思,不枉他走這一遭。
範立仲命跟來的人一手交錢一手拿貨,臨走前又沖簡樂陽抱拳:“小兄弟告辭了,回程需得小心些,範某人希望以後能在此再見到小兄弟和倉河幫。”然後朗笑著大步離開。
簡樂陽挑挑眉,這是提醒他們回程要小心防範吧,這是聽到什麼風聲還是依照二掌櫃的脾性作出的提醒?不過不管如何,這回程他都早有安排了。
二掌櫃非常不甘心,可也不能空手走人,所以最後咬牙以之前那批的六成價格,將這一批玻璃製品買了下來,怒氣沖沖地離去。簡樂陽咂舌,這些外族的貴族真是有錢人啊,幾萬兩銀子的東西想也不想地就買下了,光是兩批玻璃製品,他們就掙了近十萬兩了。
休息的時候,有些商人過來跟倉河幫的人套近乎,主要是想打探這玻璃製品是從哪裡弄來的,他們哪裡看不岀這東西受歡迎的程度,而且在這些夷狄部落裡一出現,肯定會受到那些貴族的追捧,要是他們]能弄到,走一趟的貨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只可惜,倉河幫的人嘴巴都咬得死緊,除了打聽到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外,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也有人幸災樂禍,看倉河幫現在出的風頭有多大,過幾日就有多倒黴,他們要是能平安地回到大興邊城,他們能將手裡的這些貨全部給啃了,光看二掌櫃那些人臨走時像狼一樣陰狠的眼神就能猜得出來了。
二掌櫃也許不敢動範大人那批人,可對付倉河幫這些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又待了兩日,出手並買進一批貨物後,倉河幫就收拾行囊要離開了,有誠心想跟倉河幫交好的人過來暗示了一下,也有人不想招惹上麻煩被二掌櫃那些人遷怒,有意識地與倉河幫保持距離劃清界限。
等看到倉河幫的車隊啟程離開這個集鎮一樣的舊互市後,一些商隊居然打起賭來,賭這倉河幫能活幾口人下來,也有人替他們操心,看倉河幫離開的時候,臉上一點焦慮都沒有,不是給他們提過醒了嗎?怎麼還是這樣匆忙就走了?
“老……張孟看著簡樂陽欲言又止,他是知道昨天夜裡老大又出去了,直到天亮才回來,可回來後馬上就啟程了,所以他還不知道老大夜裡出去後探查到了什麼。
坐在牛車上的簡樂陽一邊嚼著幹糧肉幹一邊取出一份地圖說:“我們今天夜裡在這兒紮營過夜,放心,今天夜裡是安全的,明天夜裡紮營的地點在這兒,”
他手指移向第二個位置,“我今晚會離開,明天夜裡會盡量早點趕回來,到時你們就按照原來的計劃做,盡量拖延時間,何曾鳴那裡會在另一邊進行突襲的。”
張孟看老大岀去一晚把地點都摸清了,而且看來跟何幹戶那裡也聯絡上了,這速度也只有老大能做到,雖然心裡對明天夜裡的戰鬥有些擔心,但仍舊點頭說:“老大放心,我們一定會堅守好等老大回來的,兄弟們平時的鍛煉都不是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