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樂陽把玩著手裡的茶蓋,笑著糾正:“這有別於過去的琉璃製品,我們叫它玻璃,如果華少有誠意,今年的玻璃製品可以只與華少合作。”
“我?只有今年?”華笳詫異道。
“對,如今合作下來雙方都滿意,這個期限可以往後延長。”簡樂陽微笑道。
華笳摸下巴,有些弄不明白這位樂幫主了,時而精明,時而又簡單粗暴,不過這些都沒影響,他拍了拍手說:“好,那就說定了,樂幫主盡管放心,只要讓華某掙到足夠的銀子,華某的誠意絕對會讓樂幫主滿意的。”
滿意不滿意,還得看以後,簡樂陽笑而不語。
接下來兩人又商議了具體的合作流程,並簽訂了具體利潤分成的契約,一式兩份,簽好後華笳又去看了其他九套玻璃杯,效果讓他非常滿意,等出發時能再多些成品就更好了,他要立即回去作下安排,便可以隨船前往南方,第一次亮相,他要親自安排盯著
“老大,謝公子要見老大,他人已經過來了。”華笳剛走,張孟風風火火地趕過來。
“好,我聽聽他怎麼說。”簡樂陽點點頭,隨張孟一起去見謝文意,去了莊子裡後,這還是謝文意第一次出來。
坐在那裡的謝文意,看到簡樂陽進來立馬站了起來,面色顯得有些拘謹,他身後的丁媽媽臉色則有些苦,簡樂陽略一想便猜到這兩人的立場了,看來謝文意很想跳出來做些事,丁媽媽卻沒能攔住,丁媽媽的想法偏向保守。
“樂老大,我能不能跟船一起去?”謝文意鼓起勇氣開口道。
丁媽媽想開口反對,可到底是因為下人的身份不好反駁主子,但把希望放在了簡樂陽身上,希望簡樂陽會不同意。
簡樂陽笑了笑:“你怎麼想的?具體跟我說說,我看情況再作決定。”
看到簡樂陽的笑眼,謝文意的心安定了許多,開口坦白道:“我想試試看自己在經商方面有沒有天分,我身上畢竟也流著謝家的血脈,我想靠自己活下去,再有我也想親自到南方打探下我外公舅舅他們的情況,也許能有機會找到外公他們的下落。”
他想知道謝家為何會出事的,是人為還是其他原因?是人為的話又是何人所為,如果可以他想為謝家討回公道。
“這一路上都是粗漢子,你不怕整日與他們相處?”簡樂陽指出關鍵所在。
“不怕!”謝文意這一次答得飛快,答完後臉紅了一下,“這勇氣是樂老大給我的,我相信樂老大。”
丁媽媽一聽這話只想拍大腿,看來她是註定掰不回哥兒的想法了,這可讓她如何對夫人交待啊,夫人是一心想將哥兒培養成大家公子,可意哥兒現在卻想拋頭露面行商去了。
看丁媽媽哭喪著臉,簡:“那你莊子裡收拾一下,出發之前就留在這邊適應一下,跟大家打好關系,你放心,船上同行的還有幾位身強力壯的媳婦的,她們負責船上的日常生活。”
“多謝樂老大。”謝文意滿心感激,這後一種情況也讓丁媽媽稍微放心一些,當然只是稍微,她還想力勸意哥兒改變想法呢,留在莊子上管管賬,教教孩子,在她看來是再輕松不過的活,都是簡樂陽這個哥兒老大帶壞了他們意哥兒,可這話她也只敢放心裡嘀咕一下,要敢說出來,這倉河幫只怕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了。
謝文意敢跳出來,讓簡樂陽意外也驚喜了一下,由他這個身上流著謝家血脈的外孫出面,比丁媽媽有信服力得多,在謝家留下的人脈圈子裡更能開啟局面,如果謝文意也繼承了謝家人的經商天分的話,那他手下也能增添一員大將。
不過莊子上的教學工作不能停,簡樂陽叮囑張孟盡快找人替補上,憑如今倉河幫的名聲,多撒些銀子應該還是能找得到人的。
不久之後,果然讓丘譚找著一人,同樣是個落魄書生,與丘譚當初的境遇有些相似,同樣老母生病,此人提出的要求便是能讓母親隨他一起住進莊子裡就近照顧,簡樂陽同意了。
等出發時,又多了五套玻璃器具,曲管事則讓人送來一張人皮面具,實在比簡樂陽之前的木質面具高大上多了,簡樂陽拿到後嘿嘿直樂,看來那套次品極的玻璃器具送得還是值得的,下次改送他無瑕疵的。
戴上後並不能看出太多痕跡,而且他的面容立刻顯得平凡起來,於是簡樂陽就戴著這張面具將船送離了碼頭,有華笳在,他並不擔心貨船在南下的路上出什麼狀況,他的目標放在北方張孟親自押船,船上還有丁媽媽與謝文意,丁媽媽的孫兒丁昌留在了莊子裡,丁媽媽也捨不得這孩子跟著一路顛簸,再說留在莊子裡還可以讀書,簡樂陽也正好將謝文意交給了張孟照看著,對張孟的品行他很放心。
雲陽縣柳府,柳老爺柳宏儒臉色鐵青地聽人彙報,他夫人和女兒剛從府城華家回來,這邊居然聽說華笳青自去了新丹縣倉河鎮,有人看到他和倉河幫裡那位目中無人器張得很的樂幫主碰面了,雖聽不到兩人商談了什麼,但在柳宏儒看來,這華笳分明是不給柳家留顏面,明知道柳傢俬底下讓人對付倉河幫,這時他跑出的訊息傳開了,讓柳家的顏面何存?
氣煞他了!柳宏儒哪裡噎得下這口氣:“去,給青姚幫程幫主送個信,將這情況親自告訴程幫主,哼,華家不就是仗著皇商身份耀武揚威,焉知我柳家就不能取而代之?對了,讓夫人多準備點銀票帶過去,讓那邊看著打點。”
柳宏儒野心大得很,成為地方首富又有什麼用,他要讓整個大興朝都知道柳家的名號,對於皇商頭銜志在必得,柳家能成為皇商對青姚幫也大有好處,程幫主不會看不到這一點,但他還需要在姓程的那裡多下些工夫,務必讓此事辦成,將來將華家踩在腳底下那就更痛快了。
至於一個區區小幫派,柳宏儒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只不過以為會像捏死只螞蟻那般輕松遏制住倉河幫,現在卻出現了些麻煩,不過他依舊不覺得小小倉河幫有與柳府甚至青姚幫抗衡的能力,遲早要讓倉河幫那個目中無人的渾賬東西,為當日所做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