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樂陽沖李司點點頭,然後抱拳道:“多謝柳老爺,今日多有打擾,冒犯了兩位少爺,樂某這就帶人離開。”
“來人,備馬車,送是我柳府的意思,今後碼頭上任何人不得為難倉河幫的船隻。”
“是,老爺。”
簡樂陽再次拱拱手,表示謝了,然後甩甩袖子,淡定無比神態自若地一步步往外走,賀雲章緊緊跟在他身後,也沒有流露出丁點緊張忐忑之色。
這三人包括受傷的李司,就這麼從他們的包圍圈裡走了出去,柳老爺一揮手,擋在門口的人也散開,將路讓出來,門口兩輛馬車待命,賀六見自家少爺順利出來了,並且緊跟在簡樂陽身邊,心裡鬆了口氣,將李司抱上馬車,他相信就算這府裡的人出爾反爾,憑簡樂陽的身手,應該也能將自家少爺安全帶離此地。
“老爺,為何不將他們拿下?”柳老爺身邊的人發狠說,包括嶽府的人同樣如此,就這麼放他們手,實在不甘心,雖然嶽顯宗除了被人敲暈並沒有其他明顯的傷,但好好的少爺被人當成人質要挾,這心裡哪裡痛快得了。”
“你們能保證在不傷害任何的性命前提下,將人拿住?如果不能,就讓人走!”要算賬,還是等到以後再算,對方既然敢這麼做,明顯就是有底氣的。
這時有人將簡樂陽從開始闖入到後來拿下兩位少爺的情景描述了一遍,又有人去查了馬堂主的手腕,查完後倒抽了口冷氣,馬堂主的手腕骨頭被踢碎了,徹底廢了,再無恢複的可能。
馬堂主還是個武者,換了其他人,還能比馬堂主的下場更好?
柳老爺眼裡也閃過驚色,特別是看到屋裡散落一地的案幾碎塊,對簡樂陽的武力值更加忌憚,這樣的人如果能為己所用,那是極好,可不能拉攏,對方又不是隻知道使用蠻力的粗人,這就讓他更加不能小覷。
“走,我親自去見何大人。”今晚的事總得對何縣令有個交待。
“是,老爺。”
馬車從別院駛出來,簡樂陽沒留在車廂裡,而是待在外面,張孟等人終於看到他,心裡一喜:“老大成功了,走,我們去碼頭跟老大彙合。”
“好的,張哥!”
“派人去請個大夫到船上,李司肯定被用了刑的。”張孟交待手下,看不到李司的人,他不知道什麼狀況,但對衙門裡的那套門清。
手下聽得氣極,可又無可奈何,還是趕緊找大夫要緊。
路上三人並沒有交流,李司也沒有說話,生怕曝露賀雲章的身份,柳老爺的親信親自把人送去碼頭上,對青姚幫的人交待歸還倉河幫的船與貨,青姚幫的人雖不解,但也不可能跟柳府對著幹,甚至揹著簡樂陽幾人悄悄問柳府人到底怎麼回事,不都扣下來了,還什麼還?
“我們老爺吩咐的,你們可別剋扣什麼,否則我回去跟老爺沒辦法交待,馬堂主就在我們府裡,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去問馬堂主吧。”此人面上微笑,心裡卻冷哼不已,姓馬的居然算計上他們柳府,就別怪柳家不客氣了。
這些人沒想到是這個結果,要知道船和貨剋扣下來,他們這些手續也個個中飽私囊,讓他們再還出去?這心裡痛得滴血,可看柳府的人不像是說笑話,只得先咬牙交待下去,馬堂主說過,暫時不易得罪了柳府,柳府還有大用,他們總不能壞了馬堂主的好事。
可就算如此,船上的貨也損毀了一小部分,回去後肯定要賠償給商戶,不過人與船安好,倉河幫也不會再揪著不放了。與此同時,柳府又送上了一份厚禮,這門面上的功夫做得確實到家。
張孟帶人也終於趕到,包括請來的大夫,立即進船艙給李司診治,好在救得及時,李司受的都是皮外傷,養些時日就能養回來,若是傷筋動骨,憑現在的醫療條件,很容易留下後遺症,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張孟等人聽大夫說明後也鬆了口氣。
“人到齊了沒?到齊了就開船吧。”
“是,老大。”
船離了碼頭後,賀雲章與賀六也沒將身份曝露出來,張孟給他們另安排了房間休息,對賀雲章親自趕過來感激無比,這可是冒了風險的。
簡樂陽看著離得越來越遠的碼頭,說:“這柳府在雲陽縣的地位,看來比我以為的還要重要,不親自來這一趟,我都不知道。”
所以他只能暫時按下打雲陽縣碼頭的主意,如今表面上看是由青姚幫掌管的,實際上還是處於柳府的控制之下,而他又沒興趣跟柳家與虎謀皮,柳家實在不是個好的合作物件。
“那陽哥兒你……”賀雲章猜到簡樂陽之前的打算,那現在放棄了?
簡樂陽回頭對他笑了笑:“目前是這樣,可將來未必沒有轉變的機會,這一趟不是沒收獲,至少讓我知道了雲陽縣的實際情況,那何縣令,不過是頭紙老虎罷了,以後再有什麼行動,就知道重點在哪兒了。”
簡樂陽的形容讓賀雲章聽得笑起來,這形容非常確切,憑柳老爺直接讓人從縣衙大牢裡提人,就足可以看岀柳家對縣衙的掌控力度了,這同樣也是他之前不知道的情況。
“我不急,先將倉河幫的基礎打牢了再說,我的時間多得很。”他現在還年輕著呢,文遠更加年少,還沒到走出這塊地界的時候,憑現在倉河幫的力量,足可以保證他們一家四口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