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李司手下帶的人比較謹慎,出了事後一面派人回去報信,一面就留在了城內打探訊息,“張孟慶幸李司帶的人性子跟他差不多,也許是受他影響,沒在出事後魯莽行動,“現在碼頭上的船和貨都落在姓馬的那批青姚幫的人手裡,李司關在了縣衙大牢裡,有兄弟託人想進去探一探,結果那幫王八蛋,說是要老大出面才行,而且給老大列了不少罪名。”
張孟當時聽了火冒三丈,這是要致老大於死地呢,換了沒什麼能耐的人,哪裡能經得住這青姚幫和官府聯起手來折騰,到時倉河幫肯定得解散了,倉河鎮的碼頭又要回到過去的狀況。
賀雲章眼神冷了冷:“果然是受我連累吧,上回何縣令認為我撈過界了,這回他也想越過我沖倉河幫下手,這是做給我看的,也許他已經打聽到我跟張哥他們是相識的。”再加上青姚幫那邊的影響,所以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老大,我們要怎麼救李司?”張孟擔心李司在牢裡受刑,但又不能公然闖進大牢裡救人。那倉河幫就成了與朝廷作對的幫派了。
“張哥你讓人查查這兩個人夜裡會在什麼地方,他們不是讓我出面嗎?那就讓他們親自把人給我送過來。”簡樂陽冷聲報出兩個人的名字,道上有道上的做法,他不會自己闖進衙門這種官家的地方,但可以讓他們自己進去將人帶出來。
張孟心裡一喜,這是要拿這兩人跟李司作交換?“老大,我馬上交待下去。“張孟匆匆來,又匆匆走。
賀六詫異,賀雲章問:“陽哥兒你真要以人換人?”
簡樂陽岀去跟客棧夥計要了紙和筆墨,夥計送過來後賀六主動幫忙研墨,簡樂陽一邊抄寫上回的供詞一邊說:“雙管齊下,我就不信那姓馬的還能在雲陽縣待得下去,人要救出來,船和貨也得領回來。”
當然如果能將雲陽縣碼頭也順便接收了就更好了,不過這一步難度最大,雖然這碼頭現在在青姚幫手裡,但青姚幫的人走了,雲陽縣那麼多勢力,誰都想插一手,倉河幫一個外來的小勢力想將碼頭單獨吞了,對那些人而言幾乎是異想天開吧。
簡樂陽目次沒想和青姚幫直接對上,迂迴解決了姓馬的就是。
但對雲陽縣碼頭總要試一試,這一趟不能白來,就算這回辦不成,也要攪混了水,下次再下手就要容易得多了!
賀雲章不聲響了,跟簡樂陽一起動手抄寫,也不問簡樂陽抄這麼多份幹什麼。
抄完後簡樂陽甩甩手嘆道:“這手下沒幾個會讀書寫字的就不好,碰上這樣的事得自己親手來做。”
賀六無語地抽嘴角,這才抄了幾份?而且自家少爺幫了一半忙吧,而且吧,簡樂陽這字寫得也太差了吧。
賀雲章卻附和:“陽哥兒說得有理,是應該培養幾個得力的幫手。”
“對,“簡樂陽眉毛一抖,“倉河幫正經開門做生意的,不能光知道打打殺殺的。”
都商議著去抓人質了,還正經做生意?賀六無語望屋頂。
無論是柳英芝還是嶽顯志的動向,在雲陽縣都不是秘密,稍一打聽就能打聽到,畢竟這兩人就從沒遮掩過,一個是首富獨子,一個是縣令妻弟,在自家地盤上向來高調得很,而且兩人幹什麼事基本都在一起,比如尋歡作樂,今天同樣如此,張孟很快送來了訊息,就在柳家的一座別院裡,簡樂陽將紙條碾成粉沫,起身走了出去,行動。
賀六默默地跟了上去,他看到自家少爺眼裡雀躍的神情,就跟小時候揹著大人偷偷幹壞事露出的表情一個樣。
三人從大門離開的,光明正大,外面跟蹤的人見狀也忙跟了上去,少爺說要下手的,到現在還沒派人過來?他們只能先把人盯緊了。
越走越不對勁,後面悄悄跟著的兩人交頭接耳:“前面不是柳家的別院?這三人跑到柳家別院裡來做什麼?”
“等等,少爺今晚不會就在裡面吧!”
“我看多半是,那就太好了,別等其他人的吩咐了,不如咱們直接動手把人弄進去,說不定少爺一高興多給我們賞點銀子。”
兩人互相交流了個眼神,都興奮起來,搓搓手準備將人捉了直接送進前面的院子裡,都快到門前了,還怕被他們逃走?只要放開嗓子喊一聲,院子裡的人立馬就會跑出來幫忙。
“少爺,簡公子,後面兩人不對勁。”賀六眼觀八方,前面和後面的動靜都關注著。
“嗯,是不對勁,我想我知道他們是誰的人了?”簡。
“誰的?”
賀雲章猜道:“不會就是這柳家和岳家的人吧?”就在客棧裡的工夫,他也聽到了不少有關這柳家少爺和岳家少爺的風流名聲,放在雅士身上風流是個雅詞,可放在這兩人身上,風流就意味著下流。”
所以賀雲章猜測,今日進城的時候只怕陽哥兒什麼時候落進了那兩人眼裡,被他們盯上了想到這個可能,賀雲章眼底閃過一絲厲色。
簡樂陽笑了笑:“應該是吧。”既然撞上來了,那就一塊兒算賬吧,還省了他的麻煩。”
正說著話,後面兩人就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因為前面就是別院,附近又沒其他人家,這兩人自信前面三人再能耐也逃不出他們少爺的五指山:“嘿嘿,老實點跟我們走,害得我們辛苦守了半日。”
話剛說了一半,簡樂陽突然沖了過去,賀六不甘落後,也緊緊跟上。
就這麼一眨眼的工夫,連尖叫警示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來,頸部一痛,人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