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孟的辦事經驗比趙二虎老道得多,接了老大吩咐與趙二虎一同上路的時候,途經這裡時便下船打聽了一下,威脅加利誘,從碼頭上的人嘴裡挖出不少訊息,當晚被水匪襲擊時簡樂陽就斷定,碼頭上的人肯定跟水匪勾結在一起,所以那晚才會給水匪大開方便之門。
小船劃了兩刻多鐘後到達岸邊,一行人上了岸後將小船拖上岸用雜草樹枝掩蓋起來,從岸上摸了過去。
摸黑行動,其他人信心不大,張孟卻是對簡樂陽最有信心的,這裡再黑地形再複雜,還能比那深山老林裡複雜難走?跟著老大走絕對沒問題。
途中經過一片亂墳崗,三更半夜的從這裡走過,膽子小的得被嚇掉魂,所以這片地方白天也很少人過來,更別說這個時候了,這裡屬於三不管地帶,長期如此就成了水匪的安樂窩了。
再多的死人簡樂陽也見過,更何況這些不知埋了多久的死人骨頭了,再往前走了沒多久便看到有火光出現,聯系前面的亂墳崗,也許這火光會讓人誤以為是鬼火,然而簡樂陽看到,那是人為點起來的火把,揮揮手帶著人向火光處潛去,路上還避開了幾處粗糙的陷阱。
憑目測,簡樂陽估計這裡有一兩百號人,這規模比他的倉河幫還要大了,可幹什麼不好偏要幹水匪專門打劫過路船隻,這時候大部分人睡覺了,醒著的不過二三十人。說是守夜,不過是待在火把下面喝酒發牢騷。
那天眼看就要成功了,可哪裡冒出來的什麼倉河幫的樂老大,孃的,以後倉河幫的船休想從這裡經過,見一艘給他鑿穿一艘,搞不死他!
聽到這話張孟和趙二虎互看了一眼,幸好老大帶他們過來了,不然他們的船被鑿得要多大的損失,他們現在將船看得比人還寶貴。
“可現在怎麼辦?聽說那柳家和青姚幫都發岀話來要拿我們呢,啊呸!青姚幫的人現在是不認賬了嗎?當初可是說好了,我們這裡辦成了,就幫我們換個身份加入青姚幫的,我們也能成為青姚幫的人了,他們現在居然過河拆橋。”
趙二虎和張孟在黑夜裡瞪直了眼睛,沒想到居然偷聽到這樣的情況,居然是青姚幫自己的人和這水匪勾結起來,那柳家的人知道嗎?他們還將青姚幫當好人吧,就是苦了江堂主,把罪名一個人擔下來了。
簡樂陽嘴角勾了勾,照這些情況看來,估計是有人故意針對江堂主設下的一個陷阱,雖然水匪被打跑,但因為他的緣故陰差陽錯讓姓柳的落了水受了驚,江堂主還是沒逃過這一劫,被人抓住把柄給弄下來了,這運氣可真不怎樣。
守夜的幾人罵罵咧咧,然後一人說:“走,找那個小哥兒耍耍去。”
“可別,老大說了不能動的,那小哥兒能賣不少銀子呢!”
“孃的,摸兩把還不成?我就摸兩把耍耍,孃的,能看不能上,憋死老子了,改天去別的地方逮兩個小娘們過來。”
“嘿嘿,那就一起去,別說那小哥兒一身面板又白又滑,比小娘們還騷,老大不知從哪裡弄來的極品貨……”
幾人一起淫笑著走遠,簡樂陽留了一半人和趙二虎守著,自己帶上張孟幾人跟了上去,原本是打算聽聽就直接動手解決了這幾人的,現在看來還有用處,至於這幾人嘴裡說出來的內容
讓跟著過來的人聽得眼裡噴火,他們也是窮苦人家出身,碰上這樣的水匪哪有反抗之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好人家的閨女被這些惡棍糟塌。
幾人來到一間屋子前面,外面有兩人守著,互相之間又是一陣汙言晦語,那兩人就掏了鑰匙開房門。
簡樂陽作了個手勢,然後帶頭就沖了出去,後面張孟幾人反應也極為迅速,分別向不同的人撲過去,力求一擊即中不讓對方叫出聲,驚動這裡的其他人。
簡樂陽眼角餘光看清其他人的動作,算計好時間手裡的石子便撒出去,開門的與他身邊的人瞬間僵滯在當場,就算有火光照明,也無法照現出他們的後腦勺被石子洞穿,鮮血流淌了出來。
僵硬的姿勢維持不了多長時間,然後這幾人慢慢地倒了下去,身後的人嚇了一跳,忙要過去檢視,還以為這幾人跟他們耍著玩故意驚嚇他們,可馬上見到血流了下來,正要出聲叫喊,“砰“地一聲後腦勺被狠狠砸中,又或者是脖子被人用力抹了一刀。
簡樂陽伸手一捏,那鎖就被他捏壞扯了下來,推開門,他抬腳邁了進去,裡面黑漆漆一團,可簡樂陽一眼便看到縮在角落裡的三個身影,都被捆綁著,驚恐地瞪著眼睛盯著進來的人,卻無法發出聲音。
隨後張孟拿著一把火把走了進來,看清這裡的狀況時張孟抽了口氣,這裡真的有個貌美哥兒,眉心間的紅痣特別醒目,不知這些水匪從哪裡弄來的。
“外面收拾一下,我來問問這幾人情況。”簡樂陽交待道。
“好的,老大。”張孟將火把固定好,轉身走出去。
簡樂陽向角落裡的三人走過去,那三人眼神更加驚恐,拼命往後躲,可躲無可躲,最後露出絕望之色。簡樂陽摸摸自己臉上的面具,彷彿自言自語道:“難道我比這些水匪還可怕?”
停在這三人前面沒再往前走,簡:“我們是沖這些水匪來的,跟他們有仇,你們想好了要不要尖叫,驚動外面的水匪。”
三人一起囫圇搖頭。
這才對,簡樂陽看三人,一個年紀與他差不多的哥兒,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婆子,還有一個七八歲模樣的男孩,應該是一夥的,不知怎麼落入了水匪的手裡。簡樂陽挑中這哥兒,將他口中的破巾取了出來:“你說,你們什麼情況,從哪裡來,要往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