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荷花你個賤人,你給我滾出來!”
簡樂陽一家的老屋位置有些偏,離大屋有些距離,所以那邊的動靜倒沒鬧醒這一家子,讓他們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子先後起床,還沒吃完早飯,田小牛的娘趙嬸就找過來了。
原本她不會趕這麼早,只是夜裡發生的事叫人聽得太過匪夷所思,忍不住一早過來告訴簡娘。
趙嬸對簡夫子這個讀書人還是有些敬畏心的,不會拿村裡雞毛蒜皮的事情在他面前說,就這半夜裡的事說起了也不上了臺面,所以把簡娘叫到一邊說悄悄話,到時候再有她說給簡家其他人聽就是了,以後也好對簡家那簡荷花多長幾個心眼。
簡娘完全不知這節奏,在外面聽得一驚一詐,雖然有昨日一出讓她對簡荷花這個侄女的觀感減低了幾分,但也絕想不到她竟能幹出這樣的事,尤其是經簡婉大半夜的一鬧,往後這簡荷花的名聲可臭大街了。
“這荷花怎想的?小婉雖然年紀與她相當,可到底是她的長輩啊,這麼……算計一個長輩,她……”趙瑜平時還是講究與人為善的,她無論如何也揣度不出簡荷花的惡毒心思,這事鬧出來,不止簡荷花的名聲壞了,就是簡婉也落不到好啊,現在可好,誰都知道簡婉被簡荷花攛掇著對杜澤生出了心思,可那杜澤以前可是她侄子的訂親物件啊,到了外人嘴裡那可就成了一個長輩覬覷晚輩的未婚夫婿,這名聲還能好得了?
以前簡荷花和簡婉這對姑侄多要好啊,沒想到背後這麼多事!
“小遠娘,你以後跟那邊走動可要多長個心眼了,別再把你那侄女當好人,人家聰明著呢,昨晚的事,要不是陽哥兒自個厲害找回了場子,只怕你跟陽哥兒都要被他奶奶叫過去數落一通。”趙嬸知道趙瑜心善,以前對簡荷花並不差,所以不放心地叮囑幾句。
她一早走過來,雖然好幾戶人家夜裡被吵得不安生,可一早上個個精神頭十足,家裡早飯還沒煮上就跟別人八卦上了,那眼睛賊亮,不時地朝簡家大屋方向指指點點,所以就算聽不到也知道他們在說的什麼。
昨天傍晚的事有人說簡荷花自作自受,誰讓她自己去招惹陽哥兒的,陽哥兒本就不是個肯吃虧的,但也有人說陽哥兒行事太狠不留餘地,那簡荷花好歹是他親堂姐,可說動手就動手,誰家受得了娶這樣一個媳婦回去,可夜裡事情一出,想也知道替簡荷花說話的聲音再沒有了,說不敢娶陽哥兒這樣的媳婦的,難道就敢娶回一個荷花樣的?那一大家子就別想有寧安日子了。
“我知道了,我以後肯定會遠著他們一些,唉,這都是些什麼事啊。”被趙嬸認為心善的簡娘,心裡幸災樂禍,面上卻擺出為難之色。
“好了,你回去繼續吃早飯吧,我也得回去侍候老的小的吃早飯。”趙嬸拍拍簡孃的手,又匆匆離開了,聽她這話,早飯也沒吃就趕過來了。
簡娘維持著一臉複雜之色回了屋,看一家子三口都看著她,特別是簡樂陽眼睛鋥亮,迫不及待地問:“娘,是簡婉回來了吧,她跟荷花鬧上了?她居然等不到天亮,三更半夜的就從縣裡回來了?”
精神可嘉,也符合簡婉那性子,她被兩個老的寵壞了,連兄長都不放在眼裡的,是個能忍受委曲的?
簡娘嗔道:“就你耳朵尖,什麼都讓你聽到了。”
簡樂陽嘿嘿一笑,可不是,雖然隔著些距離,可趙嬸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簡文遠佩服地看向他哥,趙嬸壓著嗓子跟他娘說話,他倒是想偷聽呢,可什麼也沒聽清。
簡娘將趙嬸跟她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她跟簡爹夜裡也不是一點動靜沒聽到,不過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沒當回事。
簡爹聽得放下了筷子,看了眼自家哥兒嘆了口氣。
“孩子他爹你早知道這事了?”簡娘看簡爹沒一點驚訝。
“是咱家陽哥兒提醒的四妹,四妹才趕去了縣裡求證。”否則不是他說,四妹那個腦子可沒轉得這麼快的。
“陽哥兒你早知道了?”簡娘更驚,她這個當孃的居然都沒發現,真是太失職人。
簡:“娘你沒發現,杜澤上我們家的時候,荷花跟小姑常找藉口往我家跑,就小姑那人,不是我說她壞話,她像看得起咱家的嗎?而且她看杜澤那眼神,當別人都是傻子呢,我看杜澤跟杜珍珠也看得出來,不知背地裡怎麼笑話我們簡家人呢,簡荷花也不知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