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進宮原本是要穿著品級禮服才算正規。不過禮服厚重,長公主不愛穿。她又是得寵的,便只穿著常服進宮來了。
姑嫂見面,長公主道:“皇嫂這套禮物顏色真好。紅得鮮豔又不厚重,不似往常那些濃鬱的顏色,看得人透不過氣來。”
“是南方新進貢的料子。聽說採用了新的染色工藝,顏色鮮亮。皇上知道你必然喜歡,給你留了四匹。”皇後示意宮女過來幫忙把禮服脫了。
長公主也來幫忙,邊為皇後整理著衣服邊道:“皇嫂聽說了吧,我新收了一個女兒。那張臉啊,豈是傾國傾城可以形容?簡直是一笑傾天下。這種鮮亮顏色棲棲是不愛穿的,她穿卻是最好。便是再濃豔的顏色都壓不住她的嬌豔明媚。”
皇後搖頭道:“這可不得了。便是棲棲也沒見你這麼誇過。聽你這麼說,過兩天我可要好好見識一下這位絕色女子了。妹妹到時候可要介紹給我啊。”
“怎麼可能不給你認識?還等著皇嫂的賞賜呢。”長公主當真護短,這就開始幫顧離要賞賜了。
皇後笑著說:“賞,當然要賞。妹妹的女兒,無論哪個都要賞的。”
又過了一日,易迦辰絮三人功成身退,告辭離開京城。顧離和秦棲將三人送到城外,這才分手。
“我突然有點捨不得血蠶師傅。”秦棲道。
昨天晚上血蠶給了秦棲很多瓶瓶罐罐,一問居然都是毒。秦棲當時就瞪大了眼睛。血蠶把每種毒有什麼功效清清楚楚地寫在一張紙上。然後說這些是她這幾日閑來無事配著玩的。送給秦棲讓她拿去玩。
毒也是可以拿來玩的嗎?秦棲迷糊了。
血蠶毫無壓力,對她來說,就是做了點玩具給自己看中的小丫頭玩而已。
“她人很好的。就是表情少了點。”顧離拉著秦棲往回走。“她給你那些毒你收好了,別真當玩具拿出去玩了。”
“知道啦!”秦棲拉著長音。離姐姐當她是傻瓜嗎?她很聰明的。
最近事多,兩人好久沒出來遊山玩水了。這次剛好在城外,也不急著回城。秦棲讓車夫趕車去了之前去過的皇家園林裡。
已是夏末,這裡的花依舊開得奼紫嫣紅。園林裡除了幾個負責養護花草的園丁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顧離和秦棲坐在之前兩人坐過的巨石上,四米在巨石下也席地而坐。主僕六人都在享受著難得地放鬆。
“離姐姐,”秦棲將身子靠在顧離的懷裡,仰頭看著天上的白雲。“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對吧?”
顧離笑著捏捏她的小鼻子,“如果我回飛葉津呢?”
“我跟你回去呀。剛好可以見到血蠶師傅,她挺好玩的。”秦棲笑道。
“這樣,我們就會永遠在一起的。”顧離笑著,低頭吻上了小兔子的唇。
秦棲的心砰砰亂跳。離姐姐好溫柔呀!
顧離的吻一向淺嘗輒止。抬頭時卻被秦棲圈住脖子,“不夠!”小兔子不滿。
好貪心的小兔子喲!沒辦法,顧離只好加深了這個吻。繾綣情思如同紅線,牢牢拴住了這兩個人。
天藍,草青,花紅,人美,情真。
回城的路上,路過道邊一個茶棚。一行人下車進來喝茶。茶棚裡人很多,都是午後頂著大太陽趕路,進來歇腳喝茶的。
人一多,話就多。
一個中年漢子低聲和同桌的人說著什麼。旁邊有耳朵尖的,也加入進來討論。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整個茶棚裡的人都加入了討論。
討論的話題就是京城望族顧家小姐徹夜未歸,第二天出現時衣衫淩亂,滿身傷痕的事。
秦棲聽了幾句被氣得俏臉通紅,作勢就要起身教訓這些嚼舌根的人。沒等發作,人就被顧離拉住。
“離姐姐,他們胡說八道啊!”秦棲低聲道。
“既然是胡說八道,你理他們幹什麼?”顧離笑笑,“清者自清。何必和這些不相幹的人費口舌?”她看得開,是因為她站在一個很高的角度俯視眾人。掌院說過,飛葉津教出來的女子,都是人上人。
話雖如此,秦棲卻實在聽不下去那些汙言穢語。起身道:“我們走。”一行人上了馬車回城。
路上秦棲依舊氣不過,“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