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拳頭，用力地捶著自己的額頭，想要自己清醒一點。
李嬸提醒他道，“少爺，不要自責了，快進去看看夫人吧。她肯定希望睜開眼睛，看到你在身旁。”
唐明澤聽了，大步流星地向急診室走了過去。
葉清恬已經醒了，她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盯著天花板的雙眸，也是空洞而無神。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麼樣了？”
葉清恬看了她一眼，緩緩地開口，音調蒼涼而絕望，“一直以來，都是我太幼稚了……我天真地以為，愛情同其他任何事情一樣，只要付出，就會有收穫……但是我錯了。”
她說著，唇邊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眸中的淚水凝結成滴，沿著蒼白的臉頰滑下。“如果相愛那麼容易，世界上哪裡會有這麼多痴男怨女，哪裡會有這麼多為愛自殺的人。”
她側過雙眸，看向唐明澤，“我不怪你，是我太過強求了……孩子沒了，挺好的，我們正好再沒有任何瓜葛……”
“我們離婚吧，反正我們結婚證都沒有領……”
唐明澤的世界，瞬間被黑暗籠罩。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葉清恬，向她確認道，“你說什麼？”
葉清恬向他笑笑，笑得那麼悽美，就像一朵剛剛凋零的玫瑰花。
她咬了咬嘴唇，再次道，“我說，我們離婚吧。以後，你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我，我就當從來沒有遇見過你了。”
唐明澤怔住了，她分明那麼愛自己，甚至付出生命都可以。怎麼突然要離婚？
他蹙著眉頭，強迫自己鎮定。他可是唐明澤，臨危不亂，力挽狂瀾過無數次。這次面對葉清恬，他一定不能退縮。
他走過去，去握她的手，“孩子流產了，我也有責任，但是我們還年輕，一定會再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葉清恬悄無聲息地將手伸進被子裡，“我不會再次讓自己懷孕的，沒有愛情維繫的婚姻，徹頭徹尾得是一個悲劇。我不想自己的孩子從小在沒有母愛的環境中長大。”
唐明澤的心，猛然懸在半空中，“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葉清恬閉上了眼睛，“我累了，你走吧。”
唐明澤想著，來日方長，先讓她休息一下。實際上那日說出的話，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執行下去。在結婚之初，他是那樣打算的，但是到了後來也變得猶豫不定了。在感情的事情上，他的腦袋一直不好用。
剛剛出了門，葉清臣就趕了過來，臉色黑得不成樣子。他咬著牙關，上來就給了他一拳，打得他鼻子直接出了血。
“唐明澤，以後不要讓我見到你！”
他用手抹了一把鼻子，沒有說話，也沒有還手。這次，錯是在他，他承認。
他暈暈乎乎地走出大樓，靠在椅子上抽菸。奶奶的電話接著打了進來。他只感覺腦袋都要炸了，直接按下了結束通話鍵。
“恬恬，怎麼樣？”葉清臣蹲下身子，急急地問道。
看到自己的哥哥，葉清恬眸中的淚水，落得更急了。“哥哥……”她叫道，聲音中充斥著無盡的心酸和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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