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澤慌亂地掏出手帕,幫她擦拭濺到衣服上的湯汁,“很腥嗎?那不要喝了,喝南瓜粥吧。”說完,又重新給她盛了南瓜粥。
她喝了一碗南瓜粥,再吃不下東西,站起身道,“我飽了。”唐明澤也隨著她起身,“我送你回去。”
兩人一起回到臥室內,她問唐明澤道,“你不需要回書房處理公務嗎?”她不想面對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看到他的臉,她的心裡就泛起一陣陣的悲慼之情。
他沉聲回覆,“要的,恬恬。”
“那你去吧。”她無力地轉身,就要在床上躺下,身子卻猛然被唐明澤抱住,“恬恬,我總感覺你要放棄我!你看我的眼神都帶著疲憊!”
她心裡禁不住苦笑,是他要放棄她呀!是他要趕她走!他是如何做到的,心裡下定決定了要讓她離開,表面上還能做出這麼戀戀不捨的樣子?
她再次掙脫出他的懷抱,無力地道,“我累了,想要睡覺,你快去忙吧。”
唐明澤放開了手,沒有與她過多糾纏,在窗前逗留了少許時間後,轉身離去。
她心裡想著,難道因為是商人的緣故,所以才能偽裝得這麼好?如果不是偶然聽到他與李修仁的對話,她仍舊被蒙在骨子裡,做著自己的春秋大夢,她真是太可悲了。
之後,唐明澤每次晚上睡覺時,葉清恬早已經入睡,兩人根本沒有機會說話。
早上唐明澤起床吃早餐時,葉清恬還在睡覺,李嬸解釋說懷孕的女人是嗜睡的。
每天下了班,剛剛七點鐘,葉清恬卻又躺在了床上,問起李嬸來,李嬸說她早已經吃過了晚飯。
坐在晚餐的餐桌上,他只能問李嬸葉清恬一天都怎麼樣。
李嬸總是這樣說:
“今天中午,葉小姐連半碗米飯都沒有吃下。”
“早上,葉小姐喝了牛奶,又全吐了出來。”
“晚上,葉小姐說沒有胃口,就沒有吃晚餐。我熬了粥送進去,她也就喝了半碗。”
他每次聽了,心裡都泛起一陣陣的心痛,但是又束手無策,面對她的睡顏,他不忍心叫醒她,更不忍心說她什麼。
這天早上,晨光透過窗簾照進臥室之內時,唐明澤像往常那樣醒來,只是睜開眼睛,卻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葉清恬坐在床上,背靠著床頭,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眸中的光芒是那麼地絕望,那麼地迷茫,那麼地荒涼。
他的心中再次瀰漫起一場濃霧,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葉清恬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用這樣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像,就像下一秒她或者他就要離開這個世界,再也看不到彼此。可是,她懷孕了,腹中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她應該感到喜悅才對啊?為什麼眸光中有濃濃的悲傷與荒涼?他感覺好疑惑,好疑惑。
他坐起身來,強壓下心頭的疑惑,努力地擠出一抹笑容,“恬恬,這麼早就醒了啊?”
葉清恬愣愣地看著他,並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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