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頭時,發現剛剛那個在散發致命誘惑的俞行已經不見了,而他這只小蚊子此時就距離豬籠草的捕蟲籠幾毫米的距離,一低頭就能看到捕蟲籠底那些能將他碎屍萬段的巖漿。
安餘心髒差點跳出來,連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往真正的俞行那裡飛。
想起自己剛剛在幻覺裡看到的一切,安餘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先不說俞行不可能露出那麼溫柔那麼誘惑的神情,就說他這個奇怪的腦洞……他居然對影帝大人産生了這種不要臉的想法?!他居然想抱、想親影帝?!
想想現實中俞行的那張臉,如果自己真的不顧生死地撲了過去,可能會被打到媽都不認識吧……
安餘嘆了口氣,悄悄落在俞行的脖子上,把口器戳進血管裡。他竟然邊吸血邊不要命地想,如果俞行真的變成那種含情脈脈的樣子……似乎也不錯。
從他尿遁逃走,到吸完血回到衛生間,再到變成人,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等他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俞行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為了防止俞行對他産生“便秘”這種不好的印象,安餘連忙岔開話題:“該吃晚飯了,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吃飯吧!”
這下俞行看他的眼神更怪了:……剛從廁所出來就要吃飯……
安餘尷尬地撓撓頭:“那個……你喜歡吃川菜,那應該也喜歡火鍋吧?”
聽他這麼一說,俞行確實覺得有點餓了,不過出去吃飯很耽誤時間,等他們回來估計也沒多長時間練習了,就拒絕道:“出門太浪費時間了。”
安餘笑嘻嘻地掏出手機:“我們可以定外賣啊!”
二十分鐘後,“撈海底”火鍋店的外賣員帶著鍋子和配菜上門服務,一頓比在火鍋店還要豐盛的火鍋盛宴就在俞行萬年未曾開過火的餐廳開始了。
安餘帶著圍兜,涮了鴨腸、毛肚下去,然後撈出來放在俞行面前的碟子裡:“我特別喜歡吃火鍋,鴨腸和毛肚都是隻用涮八秒就可以吃的新鮮食材,你嘗嘗,脆脆的,很棒!”
沒有什麼問題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這句話說得一點沒錯。酒足飯飽之後,俞行的話都變得比以前多了,他靠在椅子上,目光透過朦朧的火鍋熱氣,看向對面的安餘:“其實你的音色挺好的。”
安餘倒是沒什麼感覺:“可是唱歌卻很難聽。”
“音樂是人們用來表達心情和思想的方式,而你始終把他當做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自然沒有辦法唱出好聽的歌。”俞行看著他,“所以你要試著用心去唱歌,當你把自己完全融入在音樂中的時候,唱出來的歌曲就會有其獨特的味道。”
話聽起來很有道理,可要怎麼用心唱歌?安餘始終覺得唱歌這種事情是需要天分的,他這種天分為零的人,連唱兩只老虎都會走調,一唱歌就緊張,怎麼用心唱?俞行再多的教誨都只能是對牛彈琴。
“當你理解這首歌的時候,自然可以用心去感受他。”俞行知道他的疑難點在哪裡,目光彷彿透過安餘看到了另一個人,“《飛行》這首歌其實是我16歲的時候寫的,寫給我一個最重要的朋友。”
沒想到這首歌背後還有一段往事,安餘不禁好奇起來:“最好的朋友嗎?”
俞行點點頭:“他陪伴了我很久,對我非常好,我很愛他。甚至……超越了朋友之間的情感。”
聽到這裡時,安餘竟莫名地覺得有些嫉妒。超越了朋友之間的情感……所以能讓俞行為他做歌的人,到底在俞行心目中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可是他死了。”俞行的聲音悶悶的,“在我16歲那年,他離開了我。”
“我幫你選擇這首歌,其實不止是因為這首歌適合清唱。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你很像他。”俞行默默地看著他,思緒似乎飄向了遠方。
安餘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如果往好處想,俞行覺得他和這個朋友像,或許就證明他在俞行心裡已經有了一席之地;可要是往壞處想……他不過是這個曾經最重要的人的替代品。
安餘嘆了口氣,聲音低落:“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俞行挑眉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猶豫,頓了一會兒才道:“他叫……豆豆,是……我養了十年的金毛。”
安餘:……???
敢情他在影帝心中……是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