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趙大健的死和李順無關,那麼,還會有什麼原因呢?『自殺』?他殺?
『自殺』?秋桐之事敗『露』後,趙大健害怕遭到更嚴厲的處罰,畏罪『自殺』?這說不過去,不通,即使罪上加罪,也不會重判到哪裡去,他也不至於到『自殺』的地步,他不具備『自殺』的動因。
他殺?排除了李順的可能『性』,似乎還有兩個因素,一個是看守所犯人的暴行,這年頭看守所裡犯人打犯人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犯人折磨犯人,一般是不會往死裡乾的,只是變態地用各種法子取樂尋開心而已,何況趙大健是和少年犯關押在一起的。
當然也不排除上面發話後,趙大健的待遇變了,和成年犯關押在一起了,那樣剛進去肯定會遭到狂毆和折磨,但也未必就會死,趙大健的身體平時看起來一直是很健康的。
還有一個因素,那就是為了落實好上級的指示,辦案人員對趙大健實施了刑訊『逼』供,趙大健對酷刑打死了。
目前來說,這種可能『性』似乎要大一些,曾是辦理趙大健案子的人,難道是他搞出了人命?如果真是這樣,刑訊『逼』供致死,那他也是難逃干係的,要承擔法律責任的,要受到追究的。他是個辦案多年的老刑警,他會糊塗到那個程度嗎?會把握不住分寸嗎?
而且,從孫東凱和趙大健的關係出發,從孫東凱給雷正打了招呼的前提考慮,辦案人員未必就真的會對趙大健進行刑訊『逼』供,雷正不會指示這麼做的。
如果這幾個因素都排除出去,那麼,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採取了秘密的手段,將趙大健弄死了,甚至是瞞著辦案人員這麼做的。
這麼做的目的很明顯,滅口,自保,防止事態進一步擴大。
一想到這一點,我渾身一震,突然想到了白天老黎和我說的話,難道,那時他就想到這一點了?只是沒有和我明示?
是的,如果想將此事壓住,最好的辦法是讓趙大健封口,而封口的最好辦法,就是讓趙大健在這個世界永遠消失。
我『摸』起手機想給曾打電話,趙大健突然死了,作為辦案負責人,他肯定現在已經知道了,說不定他這會兒就在現場或者醫院裡。
隨即想了想,我又收起了手機。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一定會引起精明的曾的懷疑,甚至他會懷疑我和趙大健的死有關。
說不定有人在弄死趙大健的同時還想借機轉嫁於別人,我深更半夜在趙大健剛死的時候打電話問,當然顯得十分可疑,曾一定會懷疑我是如何這麼快知道這訊息的。
曾對我之前的行為就有些猜忌,我不能再繼續加深他對我的猜疑,一旦他對我認定了什麼,說不定就會對我之前的事情進行秘密調查,甚至將趙大健的死和我聯絡起來,那我的麻煩就大了。
我這麼想,是首先把曾和趙大健的死因排除在外的,我下意識地認為作為直接辦案人,他不會故意想弄死趙大健,因為這對他不利,會讓他很被動,甚至要負法律責任,甚至會敲了自己的飯碗,甚至會讓他蹲監獄。
如果是這樣,那此時的曾壓力一定很大,一定想查出趙大健的死因來消除自己的巨大心理壓力。
還有,是什麼人會想到弄死趙大健呢?如果按照我的分析是滅口,那一定和雷正伍德孫東凱脫不開干係,趙大健死掉,是最好的封口方式,會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免除後患。
對孫東凱來說,是徹底安穩安全了。
對雷正來說,是擺脫關雲飛窮追不捨的一個好辦法。
死人是不能讓他開口說話的,關雲飛也做不到這一點。
而且趙大健徹底封口後,對雷正來說,一來擺脫了關雲飛的步步緊『逼』,二來也好應付喬仕達,三呢,還能保住孫東凱。目前來說,孫東凱對他用來對付關雲飛還是很有用的,他還不捨得放棄孫東凱。
而要想弄死趙大健,對雷正來說是很容易的事,但他未必就會親自安排,或許暗示了伍德什麼,伍德安排人採取了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為雷正剷除了這個隱患。
有雷正的便利條件,伍德干這樣的事是很簡單很容易的。
幹這事對伍德也同樣是有好處的,起碼也算是攥住了雷正和孫東凱的一個把柄,還能讓他們感覺有些事是離不開自己的,他進而就可以從雷正和孫東凱那裡謀取到更多的利益。
而想借助趙大健的死來嫁禍李順,栽贓李順為秋桐報仇弄死趙大健的可能『性』,似乎不存在,因為雷正和伍德對李順和秋桐的關係一直是對孫東凱嚴密封口的。
這樣看來,他們要做的首先就是封住趙大健的口,讓他永遠都無法交代什麼,讓關雲飛無可奈何止步於此,同時也能編造合理的理由來搪塞喬仕達。
政法口掌握在雷正手裡,雷正還兼著公安局長,他有非常便利的條件來『操』作這事。
越分析越覺得合理,越覺得滅口的可能『性』很大。當然,對方既然要這麼做,既然敢這麼做,就一定是精心預謀的,就一定會做地神不知鬼不覺,會做地天衣無縫讓人抓不住任何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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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是猜測這些,卻沒有任何的證據來證明此事。不光我,關雲飛也似乎是沒有辦法的。
不光我和關雲飛,甚至曾也未必就能找出趙大健的真正死因,如果我之前的分析是正確的,曾現在或許正在急於想辦法保住自己,擺脫辦案人員的干係。
突然又想到一點,如果他們想弄死趙大健來確保自己安然無恙,想徹底將此案壓住,那麼,僅僅搞死趙大健還是不夠的,還有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人——修理廠廠長。
一旦修理廠廠長出事,那似乎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釋,因為賭博欠債得罪了黑社會,賭徒之間起了糾紛鬥毆,贏了錢回家的路上被劫匪見財起了殺機。
我不由打了一個寒戰,看著方愛國“那個修理廠廠長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