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豬走到衛生間門口,停住,看著我“麼麼噠,姐姐洗澡澡,不許偷看哦。”
“你不關門我就看!”我說。
“嘻嘻。偷看姐姐明天不給你做早飯!”小豬笑著進去,關上了門。
但她只是關了門,沒有從裡面反鎖。
似乎,小豬對我是沒有戒備之心的。
我當然不會幹那種趁人之危的事情。
我然後看手機簡訊“易哥,剛才看到兩輛車進了市委大院,一輛是關雲飛的,一輛是雷正的,兩輛車進去的時間相差大約10分鐘,關雲飛的先進去的。”
“好的,繼續監視!”我回複方愛國。
顯然,關雲飛是通知自己的駕駛員來接自己的,當然不會現在就走,只是等著自己。
而雷正的車這個時間進了市委大院,極有可能雷正是在車上的。雷正此時進市委大院,不會是加班,應該是喬仕達把他叫來的。
如此,關雲飛還沒有離去,雷正又來了,那就是說喬仕達要召集關雲飛和雷正一起談事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喬仕達會如何告訴雷正那信和錄音帶的事情呢?是說自己收到的還是說關雲飛提供來的?他和關雲飛有沒有就這東西的來歷達成一致呢?如果雷正問起這東西的來歷,喬仕達和關雲飛會如何回答呢?
當然,現在這東西是如何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東西的真實程度,而要證明這東西的真偽,只要喬仕達發話,做起來並不難。
喬仕達此時把雷正召來,似乎是要當著關雲飛的面和他談及此事,他這樣做,顯然是帶著協調兩人關係的用意,既要解決問題,又要顯出自己對他們的不偏不倚,還得讓他們感覺出自己的權威。
站在關雲飛的立場,似乎他現在並不僅僅會滿足秋桐安然無事,他想借助這件事來實施自己的反擊,會義正言辭提出要深究後臺深挖幕後。
畢竟秋桐是他分管下的幹部,說帶走就帶走,但帶走容易,放出來可不是那麼簡單可以了事的,帶人走你有理由,放人同樣要給個交代,而這交代,就是要追究誣告人的責任,追究幕後的指使者。
關雲飛好不容易抓住了這個反戈一擊的機會,他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如果關雲飛如此做,那雷正顯然會顯得很被動,特別是在喬仕達面前。
喬仕達面對關雲飛義正言辭的要求,是無法阻止的,甚至他也會向雷正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是要求迅速查清事情的真相,如果確實證明秋桐沒事,那就要立刻放人;二是要追查這事的前因後果,到底是不是誣告,如果是誣告,檢舉人趙大健又是受了誰的指使,是他自己的主管行為還是被人幕後指使的,那個做偽證的修理廠廠長又是怎麼回事,這些肯定都要有個交代。
這樣的話,雷正就很被動了,關雲飛的要求他可以置之不理,但喬仕達是他的吾皇萬歲,他不敢當耳旁風的,必須要慎重對待的。
頃刻之間,暗鬥的主動權掌握在了關雲飛手上。
當然,我不擔心修理廠廠長會再度反水,方愛國已經按照我的指示給了他足夠的大棒,還有足夠的胡蘿蔔。
我想,此時,喬仕達關雲飛雷正已經開始商討此事要如何處理了。
當然,對於關雲飛今晚提供的東西,即使關雲飛說自己也不知道是誰放到風衣口袋裡的,但喬仕達未必會相信,他甚至會懷疑這只是關雲飛的一個藉口,會懷疑這是關雲飛自己安排人搗鼓來的。但這東西怎麼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東西的內容。
喬仕達越是這樣懷疑關雲飛,他就越會重視這個問題,因為他明白關雲飛和雷正之間的關係,知道這事牽扯到雷正和關雲飛兩個市委常委之間的暗鬥,作為市委記,他不能不慎重對待的。
作為一個官場老油條,喬仕達顯然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理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管是明裡撮合暗裡挑撥還是各打五十大板,他都會有自己的目的和企圖。
在某種程度上,他是希望看到手下的常委之間鬧不團結搞暗鬥的,這樣才能愈發讓自己的權力更加穩固,讓自己的位置更加重要,讓手下更貼緊自己。
我又點燃一支菸,慢慢地想著。
衛生間裡傳來嘩嘩的水聲,還有小豬唱歌的聲音“小事從不在乎,大事從不糊塗,我是一隻聰明的快樂的小豬……”
聽到小豬的歌聲,我不由受了感染,小豬是永遠的樂天派,似乎從來就不知道憂愁。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海珠打來的。
“阿珠!”我接電話。
“哥,你在哪裡?”海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