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表示惋惜，有的表示遺憾，有的表示感慨，還有的保持沉默，但也有一部分人，開始罵老領導了。”他憤憤不平地說：“這些罵老領導的人當，其實很多一部分是當初巴結老局長拍馬屁最厲害最殷勤的人，他們現在這樣罵，無非是想給新局長一個好印象而已。這樣的人，實在是很可怕。”
“李局長在位的時候，有沒有敢罵他的呢？”我說。
他哈哈笑了起來，說：“誰敢啊？除非是不想幹了不想進步了！在西方，誰是總統誰捱罵；誰是領導誰捱罵。在國，誰被人領導誰捱罵。只見過級罵下級，沒有見過下級罵級。這也是一條規律。”
我深有同感，也笑起來。
他接著說：“其實，我們生活在一個罵與被罵都不可怕的環境之。但要記住一點，下屬千萬不要罵司，除非你不想再幹了。被領導罵並不可怕，特別是你的司罵你，說明司沒有把你當外人；真正受到相敬如賓待遇的部下，往往都是得不到提拔和重用的。凡是受到領導嚴厲批評甚至破口大罵的下級，大多都有光輝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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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說：“那麼，雷局長現在會不會經常罵你呢？”
“別拿我來說事，對你這個問題我無可奉告！”
“雷局長有沒有罵過老李局長呢？”
“沒有，雷局長在局裡開會，大會小會都強調要尊重前任，尊重歷史。其實，我覺得雷局這麼做很高明。”
“高明在哪裡？”
“不要動不動罵前任。罵前任你給自己出了難題：你必須處處反前任之道而行之，而且要前任幹得更好；罵前任把自己擺在了處處與前任相較的聚光燈下，這對你其實並不利。
“還有，我其實也不贊同動不動罵下級的領導，罵你的下級，只能暴露你自己的無能、無知，暴露你自己既不會團結人，又發揮不了大家的積極性，一句話，暴露了你自己的不稱職。”
看不出，這哥兒們對官場的認識倒還有幾分見地。
一番閒聊，我對這位曾副隊長的印象不由又改變了幾分。
想到那天李順密令方愛國他們要為我報仇差點做掉他，不由有些後怕。
分手時，我們互相留了手機號碼。
當晚，方愛國給我送來了大本營的電。
電如下：來電內容已經知曉，總部會根據情況的發展做出相應的安排，你等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便是。
電內容很模糊，似乎，李順知曉了伍德讓我轉告的兩句話的意思，似乎，李順在揣測伍德這話的真實用意，似乎，李順雖然不大相信伍德會做那樣的事但也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第二天，我和老黎在茶館喝茶的時候，老黎摸出手機給夏季打了個電話：“小季，你安排人送一份集團層和高層管理人員的名單給我，我在茶館。”
說完，老黎掛了電話。
我看著老黎：“要名單幹嘛？”
老黎看著我：“不幹嘛，看看還不行嗎？”
我說：“對自己的兒子也不放心？”
老黎微微一笑：“你管不著。”
我看著老黎莫測的眼神，一時感到了困惑。
一會兒之後，有人來了，給老黎送來了一份名單。
老黎開啟名單，認真地看著，一會兒對我說：“去，找服務員給我要支筆來。”
我立刻出去找服務員要了一支筆給老黎，然後坐在旁邊看著。
老黎拿著筆，邊看名單邊在幾個人的名字下畫了個圈圈。
“畫圈圈幹嘛？要準備提拔這幾個人？”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