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雲飛和孫東凱則顯得有些茫然,關雲飛笑著說:“這才剛凌晨兩點,沒開機又怎麼了?”
“呵呵。 ”孫東凱也笑了下,似乎感覺秋桐有些小題大做。
曹麗這時也露出有些不屑的表情。
很顯然,關雲飛孫東凱曹麗都不瞭解報紙出版流程的環節和步驟,但秋桐我趙大健唐亮和曹騰是心裡明白的。
一般來說,日報和晚報最遲是不應該晚於凌晨一點開印的,一般新華社的通稿是在午夜12點半之前傳完,開機再晚了,不能保證早五點前印刷完畢,印刷晚了,分揀要跟著晚,投遞也要跟著延遲,無法保證市直各單位早一班看到當天的報紙,無法保證市區晚報訂戶在午前全部收到報紙。
這都是一環扣一環的,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要耽擱投遞,影響發行時效,投遞出了問題,影響的則是報紙的聲譽,影響的則是廣告的效益。
而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報紙份數大大增加,即使按照以往的時間準時開印都未必能保證按照以前的時間投遞到位,何況到現在還沒有開機。
關雲飛孫東凱曹麗不知其的厲害,我和秋桐趙大健唐亮曹騰是知道事情的嚴重後果的。印刷出了問題導致投遞延遲不到位,到時候使用者責難的不是印刷,而是發行,而是發行員,使用者是不管你印刷的問題的,到時候捱罵的是一線的投遞人員,被投訴的也是他們。
而發行效率不去,直接影響的是廣告和報社的聲譽,甚至影響到今後的發行。當然,受損失最直接最厲害的是零售,市晚了,人家不買你報紙了,買其他的都市報什麼的了。
秋桐當即把我剛才所分析的利害關係向關雲飛孫東凱說了,關雲飛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孫東凱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皺起了眉頭。
我這時決定火澆油一下,慢條斯理地說:“其實,問題不僅僅在於此,要是換了往日,頂多還是集團內部的聲譽受損失,但今年,今天,情況大不同啊。”
“怎麼不同了?”關雲飛說。
我說:“今年我們集團承擔了央和省級黨報黨刊的發行任務,印刷廠承印了新增加的這些報紙,印刷數量往年大大增加,幾乎是增加了二分之一,到現在還不開機,這樣勢必會造成我們剛接的央和省級黨報黨刊在新年發行的第一天要打水漂,要延誤投遞。
這事不好玩了,人家郵政局負責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延誤的事情的,我們這第一天出漏子,不但使用者會有意見,郵政局也會看笑話,會說:看,怎麼樣?不給我們做,你們自己能做的了嗎?說你們不行你們還不服,現在服了。
郵政局不僅是在嘲笑我們集團,更嚴重的是會嘲笑市委宣傳部,嘲笑市委宣傳部決策者當初決定把報紙徵訂從郵政剝離出來的失誤。”
聽我這麼一說,關雲飛的臉色終於變得難看起來了,他終於意識到問題不是那麼輕鬆的了。
唐亮這時又說:“問題在於,有兩臺印刷機除了故障,正在檢修,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開印。”
“啊——”孫東凱失聲叫了出來,臉色變了。
關雲飛看看孫東凱:“東凱,印刷廠是誰在負責?”
關雲飛這話是明知故問,他當然知道是趙大健負責印刷廠。
孫東凱看著關雲飛,指了指臉色發白的趙大健:“他,趙廠長。”
關雲飛看了看趙大健,眼裡有些冒火,但卻又忍住了,看著孫東凱,口氣嚴厲地說:“東凱,你是怎麼搞的?徵訂來了,印刷的問題你怎麼沒有管理好?這不是亂彈琴嗎?第一天出報紙出這麼大漏子,你讓我如何對對下交代?這不是故意給我出難題嗎?”
關雲飛這話的分量不輕,孫東凱額頭開始冒冷汗了。
秋桐這時說:“關部長,我分管經營,這事我有責任。”
孫東凱這時看著趙大健:“大健,你——你今晚不是一直盯在印刷廠的嗎?你——怎麼會出了這事。”
趙大健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晚8點多過去轉了轉,沒看到有什麼問題。我……我回去睡覺了。我……沒想到……”
原來趙大健沒有在印刷廠值班,轉了一圈回家睡覺了,直接從家裡趕到酒店來參加慶功宴的。
“秋總不是安排讓你在印刷廠盯住的嗎?誰讓你回家的?你怎麼回事?你搞什麼搞?”孫東凱急了,衝趙大健開始發火。
孫東凱總算說了一句良心話,沒有把責任往秋桐身推,或許此時他來不及想到這些了,如何應付好關雲飛才是最關鍵的。
趙大健也開始擦冷汗了。
關雲飛看了一眼秋桐,又看著孫東凱:“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如何抓緊解決問題,無論如何決不能讓央和省級黨報的出版延時,決不能在新年第一天讓全市下看我的洋相,看星海傳媒集團的洋相。”
孫東凱這時顯得有些六神無主,他看著秋桐:“秋總,你看……這事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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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雲飛也看著秋桐。
秋桐沉思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氣,果斷地說:“如此,現在只有這麼辦。”
“怎麼辦?”孫東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