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說你是個倒黴鬼,但我要說,你的運氣實在不怎麼樣。 去,好自為之,記住我今天對你說的話,記住我告訴你的只限於我和你知道的話。”
我點點頭,然後離開了孫東凱辦公室。
剛到大廈一樓大堂,迎面遇到了季記。
“小易——”季記叫住我。
我停住腳步,看著季記叫了一聲:“季記。”
季記看著我,點點頭:“剛才孫記和你談話了?”
“是的!”我點點頭。
“知道工作調整的事了?”季記說。
“知道了!”我說。
“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季記說。
“沒有,毫無怨言服從黨委決定!”我說。
“你沒有感覺委屈?有沒有什麼想解釋的?”季記說。
我看著季記:“你覺得委屈有用嗎?既然地球人都認為我做了那樣的事,那我還解釋什麼?更不用覺得委屈,這都是沒用的。”
季記說:“似乎,我明白你這話的含義。似乎,我該堅持對你一直的看法。”
我說:“謝謝季記!”
“讓你到生活基地去任職,是我先提出來的。”季記說。
我看著季記,微微感到有些意外。
季記繼續說:“本來孫記的意思是想讓你到黨委辦公室去做副主任,保持級別不變,但我的想法是去生活基地,或許對你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對平息目前周圍的一些輿論更有好處。我在記辦公會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堅持認為這只是一次工作調整,不能看作是紀律處分。
因為即使你在秦璐流產的時候簽字但也並不能表明你一定和秦璐有那關係,在沒有明確的證據之前,是不能隨便進行行政處分的,這是對你負責,也是對組織紀律負責,但考慮到目前集團內外的影響,適當調整你的職務也是有必要的,在保留你的行政級別問題,大家是有共識的,你仍舊還是正科,這一點不會變。”
在孫東凱和季記說的話之間,我更願意相信季記說的是真的。
“小易,這次你遇到的事,我知道後感覺很震驚,同時也有些困惑。”季記繼續說:“但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已經是如此了,既然事實無法改變,那麼,你要正視現實,正確對待遇到的挫折和困難,其實,有時候,挫折也未必是壞事,事物是可以相互轉化的,這次工作調整,你可以看做是一個挫折,但是,你還可以看做是一次機遇。”
季記的話意味深長。
我有些沒聽懂季記的話,我不知道機遇在哪裡,我此時眼前一片灰濛濛,我看不到任何機遇。
我只能把這話當做是季記的安慰。
我於是表示了感謝。
“在官場,一個人只有經歷幾次死去活來的挫折和磨難,才能真正成熟成長,才能真正做到遇事不驚,才能真正做到心淡如水,才能真正做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季記又說:“所以,要帶著正確的心態看待遇到的困難和挫折,要以平和的心態對到那些誤解和非議。小易,記住我的一句話:永遠不需要向別人解釋你自己,因為喜歡你的人不需要,不喜歡你的人不會相信。”
聽到他最後一句話,我的心裡不由豁然開朗,似乎,他這話正點了目前困擾我的最大的死結。
我帶著感激的目光向季記點了點頭。
季記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笑,走了。
永遠不需要向別人解釋你自己,因為喜歡你的人不需要,不喜歡你的人不會相信。和季記分手後,邊回單位,我邊又唸叨了幾遍這句話。
心裡不由感到了幾分輕鬆,一直以來壓抑的心情似乎得到了某種釋放。
回到單位,我直接去了秋桐辦公室。
秋桐正坐在那裡入神,看到我,眼皮一跳:“你來了。”
“是的。”我點點頭。
“孫記打電話給我了。”秋桐說。
“我知道,他剛和我談完話。”我接著把和孫東凱談話的內容一股腦兒說給了秋桐聽,全然不顧孫東凱告誡我的有些不能說給第三者聽的話的提示。
聽我說完,秋桐默默地點了點頭:“似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你可以把孫記說的那話當真,也可以當做是你對的安慰,最終能不能兌現,要看他對你還需不需要,要看他是否能從你這裡獲得他需要的利益,官場裡,利益決定一切。”
秋桐的話提醒了我,我點點頭:“你說得對,的確是這樣。他對自己的話也是留了前提的,保留了一個合適的時機。”
“到生活基地去,或許對你來說是一種解脫,”秋桐說:“關鍵是你的級別還沒有動,只要正科級還在,不怕。”
我笑了下:“什麼正科副科的,他媽的都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