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有可惜從我腦海裡閃過,我的心裡感到很難過,難過的程度不亞於眼前看起來似乎很平靜的金姑姑。
金景秀繼續平靜地說:“生活,每個人都會遇到痛苦的時候,而其實,不要期待別人能撫平自己的傷痛,只有自己把自己說服了,只有讓自己想通了,才能徹底地根治心病。受挫、失誤、不幸和磨難,是成長的催長素,也是成熟的催熟劑。每個人不希望有痛苦,但是也絕不要懼怕痛苦。唯有徵服自己的人,才有能力去征服一切。”
我帶著悵惘的目光看著金景秀。
金景秀看著我,淡淡一笑,似乎,她已經從剛才的情緒走出來了。當然,表面看是走出來了,內心裡到底何時能走出來,只有她自己知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心目的天堂。小易,你有嗎?”金景秀說。
“嗯。”我點點頭,不由想起亦客和浮生若夢共同幻想過的天堂。這天堂似乎永遠都遙不可及。
“你心目的天堂在哪裡呢?”金景秀說。
“在我看不到的世界裡。”我的口氣有些沮喪。
金景秀輕輕搖搖頭:“錯,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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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窩:“每個人的天堂都在自己的心裡,也是說,每個人的天堂其實是他自己。要想征服一切,首先要征服自己,征服了自己,等於征服了天堂。”
聽著金景秀的話,我似乎看到了她這麼多年是如何一步步戰勝苦痛和磨難一步步奮鬥走過來的,心不由增加了對她的幾分尊重和尊敬。
“金姑姑,你說的真好。”我發自內心肺腑地說,此時,在我面前的金景秀已經不再是那個當年被老李拋棄的灰姑娘,而是來自棒子國的風雲女商人,一個跨國公司的企業家,一位成功女性。
“小易,這些話我和你共勉。”金景秀說。
“共勉不敢當,我看是金姑姑對我的教導才是。”我說。
“呵呵。”金景秀寬厚地笑了起來,目光不由有些遊離,眼神有些悵惘。
“金姑姑,你為何現在還是一個人生活?”我突地冒出一句。
金景秀看著我:“聽敬澤說的?”
我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感覺自己的問題很不禮貌,這是個人的事情,我怎麼能問呢?可是話一出口是收不回去的,索性我直接問:“金姑姑,這麼多年,你一直沒有遇到過愛情嗎?”
金景秀沒有立刻回答我的話,沉默了半天,說:“愛情,本是件寧缺勿濫的事,急不得。有愛情,便全心對待,沒有愛情,也一個人愜意。”
說完,金景秀看著我:“我的回答你滿意嗎?”
“滿意。”我點點頭,接著問金景秀:“金姑姑,你相信愛情裡的曾諾嗎?”
“承諾?”金景秀沉吟了一下,看著我突然一笑,說:”承諾,有時候,是一個騙子說給一個傻子聽的。”
我不由呵呵笑了起來。
一會兒,金景秀的目光又看著窗外,看著老李消失的地方發呆,半晌,喃喃自語道:“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須誓言。本以為,從此,再不相逢,這個世界一直在瘋狂,或許,沒有人有資格去說悲傷。”
說完這番話,金景秀沉默了,一直沉默著。
聽了金景秀的這番話,我的心顫慄不止。
一會兒,金景秀開啟車門,下了車。
我也下了車,活動了下身體。
金景秀慢慢在周圍走著,走到了剛才老李站立發呆的地方,停住,看著遠處的海面,接著又仰起臉看著天空。
我站在旁邊默然無語。
這時,秋桐匆匆趕過來了。
“呵呵,我來了。”秋桐笑著說。
金景秀看著秋桐,微笑了下:“敬澤和他們接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