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湧起一陣無奈而不甘的怒火,但卻笑了起來:“曹兄,你越來越會說話了,這話我很愛聽啊。真好聽,聽起來心裡還挺滋潤的。”
曹騰沒有笑,說:“易總,我說的是心裡話,我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我真的不願意看到你遭受如此劫難啊。我真的願意代替你去受此劫難。”
我說:“我十分相信你的話是出於真心,我相信你會願意替我去赴湯蹈火。不憑別的,憑咱們之間的友誼,我篤信無疑。患難見真情啊,曹兄,憑你今天一番話,我易克是絕對不會忘記你的,走到哪裡都忘不了你的。”
曹騰一咧嘴,沒有說話。
我接著說:“曹兄,你猜我還有幾天會從這個位置滾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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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騰眨眨眼睛:“易總,不要這麼說。”
我說:“無所謂,我這麼說。猜猜看,我還能在這裡快活幾天呢?”
曹騰苦笑了下:“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如此幽默。我猜不出。”
我說:“你猜不出,那我告訴你,因為集團黨委成員有外出未歸的,暫時孫記還沒召開集團黨委會,但外出的幾位黨委成員很快會回來,等他們到齊那天,我的末日到了。時間不會很久的,說不定是明後天的事情。”
曹騰說:“哦。”
我說:“我們一起期待那一天的來臨好不好?”
曹騰說:“易總,你。你不要這麼說。我此時心裡很難受的。”
我呵呵笑起來:“曹兄,你會難受地哭是不是?我猜你心裡此時一定在流淚。”
曹騰眼神直直地看著我,說:“易總,你真的說對了。”
我大笑,說:“看,到底咱們是好哥們,我都能看透你的內心。”
曹騰苦笑了一下,接著說:“易總,你不要笑了,真的,你越笑我心裡越難受。”
聞聽曹騰此言,我又笑起來。
我有些驚自己此時笑的似乎真的很開心。
曹騰看著我一直在笑,終於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來。
曹騰笑的似乎很傷感,但我分明從那傷感裡看到了快意和猙獰。
下班後,我獨自留在辦公室,沒有開燈,坐在黑暗裡默默吸菸,想著即將到來的厄運,想著自己的昨天今天和明天,想著一直不知此時在幹嘛的秋桐。
突然手機來了簡訊,四哥來的。
簡訊只有一句話:秋總和一個女的剛一起去了一家西餐廳。
看完簡訊,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秋桐和一個女人去吃西餐,這有什麼,不是很正常嗎?
四哥給我發這個簡訊幹嗎?
我出了辦公室,走到大街,給四哥打了電話。
“你在哪裡?”我問四哥。
“我正開車回宿舍。剛把秋總送到一家西餐廳,她和一個女的一起進去了,讓我不要等她了,我走了。”四哥說。
“她和一個女的一起吃西餐,你覺得有什麼不正常嗎?”我說。
“說不出來。只是覺得在這個敏感時刻,似乎該告訴你一下!”四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