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看著我,神情有些怪異:“易克,似乎,你對李主席的事情很關心,似乎,你有些緊張,為什麼?”
我發現自己的確有些事失態,放鬆了下表情,笑笑:“理由很簡單,好唄。 ”
“這理由似乎可以成立。或許,我該相信你的解釋!”秦璐說。
我說:“必須相信。說。”
秦璐說:“李主席的涉案金額最後不是大家傳說的幾千萬,而是——”
“多少?”我緊盯著秦璐。
“六十萬!”秦璐說。
“六十萬!”我不由失聲。
“是的,六十萬。”秦璐說:“怎麼,出乎意料?”
這個數字的確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由點了點頭,心裡突然一陣巨大的輕鬆,六十萬,太好了,幾乎等於沒事了。
“但的確是六十萬。”秦璐說:“這個數字你信不?”
我說:“必須信,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是我信了。不相信黨相信誰啊?組織是不會出錯的,紀委的結論當然是不能懷疑的。”
秦璐呵呵笑了:“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既然你都信了,那我當然也要信哦。”
“我信和你信有什麼關係?”我說。
“木有什麼關係,反正你信的事我也願意相信!”秦璐話裡有話地說。
“從八位數突然到了五位數,這其的道道是什麼?聽說了沒?”我問秦璐。
秦璐說:“小道訊息滿天飛,版本眾多啊。”
“說來聽聽。”我說。
秦璐說:“有的說,李主席的確是涉案這些數字,之前的那些所謂的八位數,是一些人想當然的想象和推測,以為李主席之前的位置,幹過公安局長的人出事,數額少了都不合理,少於8位數都是不可能的。
還有的說,李主席被雙規後,在調查期間又接連咬出了不少人,其甚至有幾位是高層的人物,這很微妙了,被涉及的高層人物緊張了,自然要抓緊運作,要自保,要避免自己被捲進去,而要想自己得到保全,要減輕李主席的涉案金額,要先保李主席,高層人物面還有更高層的人物,大家都是一條線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都是顯而易見的。
於是更高層的人物發話要保住高層人物,既然要抱住某個人了,那麼久必須要保住李主席。這樣事情變得簡單了,紀委辦案也是要秉承面的旨意的,於是這數字不斷縮水,疑點不斷被排除,直至最後落實下來的只有六十萬。”
我點點頭,覺得秦璐的分析很有道理,這年頭官官相護,官員之間都有錯綜複雜的關係,雷正有自己的,老李當然也有自己的。
按照我的分析,雷正當初利用自己的將老李辦進去,但他也未必知道老李這張到底有多大水到底有多深,老李背後的不會輕易被撕破,自然也會在幕後緊急操作一些事情。
在老李被雙規期間,必定有一些人在緊張運作反覆權衡,必定有激烈的博弈和鬥爭以及交易,而交易的最終結果是這樣,老李有事,但是事不大,不至於被置於死地。
事雖然不大,但老李的功名徹底完蛋,不會再對雷正構成任何威脅,老李成了一隻徹徹底底的奄奄一息的病虎,除了呻吟之外,不可能再有任何能力威脅到雷正,也不可能有任何氣力去反撲。
似乎,雷正的目的達到了,似乎,老李也到了某種解脫,不會被逼急了反咬,似乎,老李背後的人也安全了,似乎,這對大家都是一個滿意的結果。
秦璐接著又說:“還有一種說法,這個說法似乎很詭異。”
我說:“哦。什麼說法?”
秦璐說:“聽說,在李主席這案件,途橫刀殺出了一個神秘的人物,不知此人具有何等的能量,不知此人用了什麼方法,也不知此人左右了何等的大人物,案件的辦理突然加快了進度,案件的複雜程度突然變得十分簡單,形勢突然急轉直下。
“甚至於,包括高層辦案人員也不瞭解是怎麼回事,甚至連紀委的高層領導都不知道這個神秘的人物是誰,甚至,連更高層的領導對此人都諱莫如深。”
“哦。”我不由覺得很神,說:“難道,此人是央的某位高官?甚至是央的某位高層?”
秦璐搖搖頭:“這誰也不知道。反正這案子讓大家覺得詭異的,這事越是神秘,越沒有人敢大搞下去,誰也不敢冒著掉烏紗帽的危險多問多說。”
聽秦璐的口氣,這個神秘的人物似乎具有極強的能量,似乎能左右很多人的政治生命,似乎只有更高層的人才知道他是誰,似乎一般的高層人物都不敢去打聽也無法打聽到,似乎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著,似乎大家都想盡快了結此案趕緊息事寧人了事。
如此想來,雷正自然心裡也是有數的,他是個懂事的人,他既然要是知道有神秘人物插手,那也是不會再繼續揪住老李的事死死不放了,見好收得了,不然,說不定會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那可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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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正的高層人物裡,雷正或許只能算是一個小卒子,甚至,他本身是被利用的一粒棋子。
他這種級別的官員,在市級很稀罕,算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但到了省裡和央,他這種副廳級的幹部一抓一大把,算個屁,頂多能算是個屁。
到底是什麼神秘的人物突然冒出來救了老李呢?聽秦璐的說法,除了極少數的高層領導,沒有人知道,甚至星海的所有官員都不知道。他們不知道,我自然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