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們進了,那人滿面笑容地站起來,顯得很是友好,全然沒有了那天帶走秋桐時候的嚴厲和牛叉。
“季主任,你早到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秋桐笑著說。
原來這人姓季,無疑是紀委三室的主任了。
“呵呵。哪裡久等,我也剛到。來,秋總,易總,坐!”季主任邊說邊主動向我伸出手:“易總,咱們可是第二次打交道了。還認識我嗎?”
我和季主任握了握手,點點頭:“當然認識啊。那天你那麼厲害地訓斥我,我怎麼能忘記呢?”
季主任看了看秋桐,兩人都笑起來。
大家坐下,然後季主任招呼服務員了酒菜。
季主任舉起酒杯:“來,剛聽說二位最近都提拔了,我今晚請客給你們祝賀一下,這杯酒,和工作無關,謹代表我個人的意思!”
“季主任客氣了。謝謝!”秋桐和我一起喝了。
然後,季主任對秋桐說:“秋總,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啊,自從那事之後,咱們可是第三次見面了。呵呵。第一次相識是公事公辦,職責所在,沒辦法哦。還望秋總理解!”
秋桐說:“季主任不必這麼客套,我當然是理解的!”
季主任接著看著我:“易總,咱們也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同樣,那次我在會場對你的那態度,也是職責所在。”
我笑了下:“我也是理解的。”
季主任呵呵笑起來:“從那次可以看出,易總是一個仗義執言的人,你那天膽子可真不小,敢和紀委辦案的人對抗,我辦了這麼多年案子,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呵呵,你不會到現在還對我耿耿於懷?”
我笑起來:“哪裡敢啊,事後大小領導都嚴厲批評了我,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倒是還要請季主任多包涵才是。”
“工作的時候沒辦法,必須要公事公辦,今晚咱們是朋友酒場,不必那麼拘束了。”季主任接著又和我喝了一杯酒,然後說:“那次辦案,倒是讓我認識了一位廉潔奉公的秋總,這倒也是一大收穫。我和秋桐此後還成了朋友,當然,我也希望和易總成為朋友。”
季主任說話的態度很友好,我不由點點頭:“好,承蒙季主任看得起我!”
季主任接著看著我和秋桐說:“你們二位,都是星海傳媒集團的骨幹層啊,年紀輕輕都擔負著重要的領導崗位,看得出,你們確實是有能力的年輕幹部。當然,這也說明孫記是很會用人的。”
我和秋桐笑了笑。
“季主任今晚請我和秋總喝酒,恐怕不是單純為了祝賀我們?”我直截了當地問。
季主任呵呵笑起來,又看看秋桐,秋桐也笑起來。
“既然易總講話如此直接,那我也開門見山。”季主任接著看著我和秋桐:“實不相瞞,我是從農村出來的,參加工作後一直在紀委幹,這些年,認識的人不少,但關係要好的卻沒有幾個,紀委乾的是得罪人的事,誰能和你成為好朋友呢。再說了,那些自身不清不白的人,我也不敢結交啊。”
我看著季主任。
“從農村混出來的人都知道,你一旦在城裡吃了公家飯,在農村老家人的眼裡,你是有本事的人,農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關係都會來找你,各種各樣的事都來了。
這些年,我可是沒少為農村老家人操心,這不,前兩天,我一個遠房的姑姑,家裡有個兒子,以前一直在一傢俬企開車,結果最近那企業破產了,她想給兒子在城裡安排個公家單位開車,在公家單位開車,別管開的是什麼車,名聲好聽,找媳婦也容易啊。我那遠方姑姑找到我父母了,我父母給我打了了電話讓我辦好這事。
父母之命不可違啊,老家人的事,能辦的還是要辦的,不好推辭,不然會背忘根忘本的帽子。我琢磨來琢磨去,周圍的圈子裡關係還算說的過去的不多,於是想到了秋總,於是我給秋總打了個電話。”季主任說完,看著秋桐說:“看來這事要多多拜託秋總了。”
我點點頭,原來是如此,原來季主任今晚請客是求秋桐辦事的。秋桐一定是想到了發行公司準備招駕駛員的事,所以下午才會給我打那個電話。
安排個開發行車的駕駛員,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季主任還專門為此請客,沒必要。
季主任看來也是個講話辦事很實在的人,看他此刻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也屬於官場不大會交際不大會拐彎的人。或許,這是從事紀律檢查這個行業養成的職業病,幹他這行的,正如他所言,好夥計不多,得罪的人到不少,既然自己得罪的人多了,那麼到了自己要求人辦事的時候,自然有些費勁了。
而且,依照他所言,他其實並非不能找其他更好單位去安排這個駕駛員,只是他不想因此欠人家的人情,一旦欠了人情,到時候再去辦案,會有心理障礙。而秋桐,似乎是他眼裡認定的廉潔奉公之人,是不會出事的,所以才會找到秋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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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這個駕駛員是他遠方姑姑的孩子,自然也不需要費心安排更好的單位,應付下找個公家單位安排打發了是。
秋桐這時笑著說:“季主任這個電話打得很及時,我們集團發行公司,也是易總那邊,倒是最近有個駕駛員要辭職,正準備招收駕駛員,只是,這事要易總才可以決定的,我是不好干涉的。”
秋桐直接把皮球踢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