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精力很旺盛。”雷正也點點頭笑起來，繼續看著我：“小易，昨晚守歲，很開心？”
“還可以，挺開心的！”我說。
“哦。是嗎？”雷正看著我，又拖長了聲音，接著點點頭：“好啊，開心好！”
雷正看我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陰冷，我的心裡不由打了個寒噤。
“對了，老雷，早我聽人說，昨晚市區有一家夜總會失火了，這事你知道不？”關雲飛隨意說了一句。
雷正聽了，面部表情微微一顫，接著一雙犀利的目光又緊緊盯住我——
我若無其事地看著其他地方，裝作沒看到雷正看我的目光。
其時，我的心裡微微有些緊張。
雷正接著將目光從我的身移開，不動聲色地衝關雲飛點點頭：“知道，有人給我彙報了。是客人放煙花慶祝新年引起來的，不過，幸虧沒燒到人。沒出人命。”
“哦，沒出人命好。”關雲飛說。
“雲飛啊，拜託你一件事，你可要管住你的喉舌，這大火可別給我爆出來啊。不然，我臉可是無光哦。”雷正半開玩笑地說。
“呵呵，當然不會報道的，我早給各宣傳單位的一把手開過會了，春節期間，一律報喜不報憂，不準報道任何負面新聞，只准報道廣大群眾歡度春節的喜慶訊息。所以，老雷，你放心好了。”
“那好，謝謝你啦，老夥計！”雷正說。
“哎——老雷啊，看你這話說的，我們是共事多年的老戰友，大家都是為公家做事，談什麼謝啊，謝見外了。”關雲飛說。
“呵呵，對，對，我們可是多年的老戰友了。”雷正笑起來。
然後，雷正笑完，又看著我：“小易，這夜總會失火的事情，你知道不？”
我點點頭：“知道！”
“失火前知道的還是失火後知道的？”雷正似笑非笑地說。
“失火後。”我沉住氣說。
“是嗎。”雷正拖長了聲音。
“哈哈。”關雲飛大笑起來：“老雷，你可真會和小易開玩笑，他又沒有先見之明，失火前他怎麼會知道呢？”
雷正也笑起來：“呵呵，我逗小易玩的。”
我也笑了下。
“你是分管公檢法的政法委記，你和小易開這樣的玩笑，可是會嚇著他的哦。”關雲飛又笑著說。
“呵呵，小易有那麼小的膽子嗎？我看你分管的這些宣傳部門的人，膽大的人不少哦。”雷正說。
“我分管的都是人，哪裡得你分管的國家機器裡的人，膽大的人都在你那裡呢！”關雲飛說：“最起碼，我這個分管宣傳的頭沒你這個分管公檢法的頭膽子大。”
“哎——雲飛部長，你這話我可不敢當啊。我可沒你膽子大。”雷正呵呵笑著。
二人似乎都話裡有話，卻都笑得很輕鬆。
正在這時，樓下來一個面部表情似乎有些刻板的人，衝著關雲飛和雷正走過來：“怪不得在會議室沒看到你們倆，原來你倆在這裡聊悄悄話呢。”
雷正和關雲飛都衝他笑起來，關雲飛說：“團拜這樣的事，有我們老大在行，我們做陪襯的，跟著走可以了，不用親自去嘍。反正我保證電視報紙廣播都會報道好記的團拜事宜是。”
雷正接著說：“我去看看去，你們談。”
雷正接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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