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驗證呢？這樣行嗎？”部長說。
“這檯膝上型電腦安裝了一種自動對軟體，裡面有我們的全部訂戶資料，把這三水集團的電子版開啟，把我們的訂戶資料檔開啟，啟動那軟體，電腦會自動兩個檔相同的名錄，很快，領導會看到到底是不是裡面有我們的訂戶資料。”都市報總編輯自得地說著，還有些誇耀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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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麼高階的軟體。”部長有話沒話地說了一句，接著不管了，任由他們操作，和省報的副總開始談起其他的事情來。
省報這位領導也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笑著和部長開著並不可笑的玩笑。
集團總編輯和孫東凱臉的表情很緊張，坐在那裡盯著正在操作的辦公室主任，曹麗臉色煞白，不住地往我這邊看，我乾脆看都不看曹麗。
秋桐這會兒站在辦公室主任身後，抱起雙臂，靠著窗臺，帶著平靜的表情注視著電腦螢幕。
“秋總，你不用在身後監督，我們不會複製你們優盤裡的這些客戶資料的。”都市報總編輯帶著諷刺口氣看著秋桐：“三水集團那內部消化的5萬份報紙，我們想爭也爭不來，剩下的5萬份，本來是我們的，我們更不用複製。”
秋桐微微一笑：“老總想的還挺多，我站在這裡看看你緊張了？我怎麼會擔心你們複製我們的資料呢，我是想觀摩觀摩這先進的軟體。怎麼，不可以？”
都市報老總聽秋桐這樣說，不言語了。
我當然知道秋桐站在那裡的意思，她很明顯是監督，防止那辦公室主任偷偷摸摸複製我們的資料。
不過，其實是他們複製這10萬也無妨，像都市報老總說的，其5萬份是三水集團內部消化，他們無法爭去，其實是剩下的那5萬份，因為有了贈送的星海晚報，誰還會去花錢訂閱同類的都市報呢？
但是秋桐站在身後監督是必須的，防止他們搗別的鬼。
有些君子想不到的道道，小人是能做出來的。
我這會兒不由又開始琢磨我和曹麗的勾當洩密的事情。
我琢磨著曹騰剛來進來時候的表情動作和眼神，琢磨著曹騰今天怎麼那麼巧出現在辦公室，正好還是他接的電話，琢磨著曹騰那天下午在辦公室和我談論起這個單子時候的說話內容以及細微的表情變化。
忽然，我心裡豁然一亮，我靠，這事極有可能是曹騰乾的，他是最有條件接觸到曹麗的人，也是最能取得曹麗信任的人之一，他必定是從曹麗無意的行為或者言語覺察到了什麼蛛絲馬跡，然後跟蹤或者監視曹麗，獲知證實了此事。然後他將此事密告給了都市報的總編輯。
至於今天，他很可能知道都市報的人要來集團興師問罪，於是提前到了辦公室，在那裡打著領取辦公用的名義磨蹭著，正好雲朵又不在，於是他接聽了電話。當然，即使是雲朵接電話，他也可以打著替雲朵幹活的名義將這個活攬過去，單純的雲朵是不會想到那麼多的。
還有，那天我在曹麗辦公室和她商議此事，聽到門口有動靜，開門一看是隻貓，那麼，真的是隻貓嗎？從我聽到動靜到去開門是有時間間隔的，這個時間間隔裡是可以迅速遁去的。
我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細節，分析著這事。
越分析越覺得曹騰可疑，他這麼做，可謂一箭三雕，既可以打擊秋桐，還可以打擊我，包秋桐去年處分他的一箭之仇，消除自己對我發財的嫉恨，滅掉自己的對手，說不定自己還能從都市報那裡獲得好處，當然，對曹麗怎麼樣，他不關心了，曹麗是死是活和他無關，只要他自己得到好處可以。
一旦對曹騰產生了巨大的懷疑，我突然想到，這個優盤是曹騰送過來的，他會不會在路做什麼手腳呢？
一想到這點，我的心猛地一跳，倏地緊張起來。
我的目光也開始死死盯著那臺膝上型電腦，盯著那辦公室主任臉的表情。
秋桐這時瞟了我一眼，似乎是覺察到了我臉的表情變化，覺察到了我的緊張。
秋桐眼裡露出怪的目光，但是，隨即，臉的表情也緊張起來。
我知道，秋桐的緊張是因為我臉突然露出的緊張表情。
我沒有理會秋桐，心裡因為突然想到的這一點而格外緊張，我靠，要是真的曹騰發現三水集團的檔不是他想象的那個，如果他在途做了手腳，那事情真的壞了。
如此，會有一連串的人都倒黴，我和秋桐首當其衝，然後還有曹麗，也包括集團總編輯和孫東凱，曹騰或許本意不想把孫東凱牽扯進去的，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似乎還指望孫東凱能提攜他呢，但恐怕無法避免了，他可是連摟帶耙弄了一大堆，看起來分析起來都很厲害的樣子。
越分析心裡越感到緊張，甚至還有幾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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