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突然想起夏雨是沒有媽媽的,不由心裡湧起一陣疼憐,沉默半晌,說:“走。 ”
在送我去單位的路,夏雨沉默著,半天說:“其實,我知道,周圍很多人都羨慕我,羨慕我年紀輕輕有巨大的財富。可是,我真的沒有覺得這有什麼,我真的很羨慕那些平凡而普通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人,我真的很羨慕海珠姐。
其實,昨晚我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海珠,但是我沒辦法。自己的幸福只能靠自己去爭取。你不是說我膽子大嗎,說對了,我的膽子還真不小,反正只要我認準的事情,只要我認為是正確的事情,我會義無反顧去做。一句話,我夏雨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
夏雨說著,神情有些自得,接著扭頭看了我一眼:“別看二奶現在在大奶面前不佔優勢,嘿嘿,時間還長著呢。”
我看了看夏雨,無奈地搖頭苦笑,說:“你自我陶醉的本領,委實是天下第一。”
夏雨說:“你不用諷刺打擊我,我不會氣餒的。”
一會兒接到雲朵的電話,聽起來聲音很急:“哥,你在哪裡?”
“我在去單位的路,怎麼了?”我說。
“剛接到集團黨辦的電話,讓我通知你馬到集團小會議室!”雲朵說。
“什麼事?”
“不知道。聽黨辦打電話人的口氣,好像有很急很重要的事情。”雲朵說。
“好的,我知道了!”我掛了電話,然後讓夏雨直接開車送我去集團總部。
到了集團總部,我和夏雨告別,然後直接去了集團小會議室。
輕輕推開門,裡面很靜,沒有人講話,但是人卻不少,一眼看到坐在會議桌正間的是市委宣傳部的部長,左邊那位板著臉的人不認識,在他左邊,是同樣板著臉的星海都市報總編,還有辦公室主任,在宣傳部長的右邊,依次是集團總編輯、孫東凱、曹麗,然後是秋桐。
室內的氣氛十分沉悶,宣傳部長的表情很嚴肅,眉頭緊鎖,而我們集團的這些人則臉帶著困惑和惴惴不安的神色,包括秋桐,眉頭微微皺著,臉也帶著不解之色,曹麗的神色則除了迷惑之外,還有些不安。似乎部長左邊的這些人對大家來說到目前還是來意不明的不速之客。
看到我進來,所有人的目光一齊看著我。
在這種氣氛下,被大家集體行注目禮的感覺讓我不大適應。我衝大家集體點了下頭,然後走到秋桐身邊坐下。
市委宣傳部長我是認識的,我那次培訓講課完他還和我合影了,我和他握手的鏡頭還了電視新聞,只不過過去這麼久了,這位大領導不知是否還記得我。
我坐在那裡掃描了一眼部長,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心想這傢伙八成是把我忘記了。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他每天要見那麼多大官小官,時而還得秀一把到基層去見下崗職工和農民,哪裡還會記得我呢。
今天這麼多人一起齊聚在這裡,讓我感到有些怪,更讓我感到怪的是這些人的聚會,幹嘛要把我也拉進來,我和他們不是一個層次不是一個類群的,他們到的都我早,都在這裡等我,好像我是今天不可缺少的人物。
說句裝逼的話,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但是此刻,一群人物在這裡候著我,我覺得自己還真是個人物。
這樣想著,心裡湧起一陣自豪感。
帶著只有自豪沒有驕傲的良好感覺偷偷看了秋桐一眼,看到她的神情很嚴肅,嚴肅帶著幾分困惑,猛然想到此刻不是我自豪的時候,今天群英在這裡聚會,還要我也參加,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於是,我的表情也嚴肅起來,帶著同樣不解的目光用眼睛的餘光掃視著諸位豪傑。
都市報的老總和辦公室主任是和我吃過飯的,去年想挖我過去未遂,此刻他倆看著我的目光裡帶著嘲諷的意味,坐在老總旁邊的那位人物則帶著俯視的目光輕蔑地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
根據他坐的位置,我基本能判斷出,這傢伙來頭不小,他在部長左,我們集團的總編輯在部長右,這說明這傢伙位置不低,只是他是個什麼傢伙,我還真猜不透。
這時,部長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是領導要開始講話的慣常習慣,好是舊社會縣官的驚堂木,先鎮住在座的人,提醒大家他要開始發言了。
我和大家一樣,都提起神,看著部長。
部長的臉微微扭向左邊,看著那位人物,帶著幾分客氣的神情:“老總,我們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