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化水平不高,不懂新聞業務,我不知道。”我心裡又開始不耐煩了,這個老學究,怎麼這麼多事。
“你們做經營的,只會算經濟賬,只會算眼前的經濟賬,你們沒有意識到我們自己牌的價值啊。”總編輯長嘆一聲:“我們算賬,不能只算經濟賬,還要算算綜合的效益賬,這其的社會效益賬,更是要算,我們可是黨報集團,我們是黨和政府的喉舌啊。”
我愈發不耐煩了,總編輯顯然把這個所謂的黨報集團看得太重了,自以為很厲害,其實在社會,從市場的角度出發,誰有那麼看重你的黨報集團效益,當然,也不能說沒有,但是沒有他說的那麼牛叉。
我說:“總編輯,其實你更看重的是新聞回報這一塊,你總覺得新聞價值是很高的。我們的日報和晚報有那麼多版面,每天都在釋出新聞,每個月給人家發一篇新聞稿,不算多啊。”
總編輯看著我,笑了下:“呵呵,小易,看來你真不是做新聞的,缺乏對黨報新聞的整體全面認識。我們釋出的新聞稿,可不是隨意發的,特別是經濟新聞稿。”
我說:“發企業的新聞稿總髮政要的新聞稿壓力小,起碼不會涉及政治,不會出事。企業的新聞稿,即使出了事,也不會遭到那麼嚴重的責任追究。”
我的話似乎觸到了總編輯的痛處,他的眼神猛地一顫,接著看著我:“小易,你還年輕,你不懂。”
我說:“是,我還年輕,我不懂,你懂。”
我說的有些不客氣,總編輯沒有生氣,反而笑起來,放下手裡的報告,看著我:“呵呵。年輕人講話很直嘛。是個坦率的小夥子。”
我無心和總編輯磨蹭,說:“總編輯,這個報告的生殺大權在你手裡,你到底是批准還是不批准啊?”
總編輯看了看報告,又看著我:“小夥子,不要著急,此事涉及到集團的很多方面,我需要慎重思考決定。這樣,這個報告先放在我這裡,我回頭仔細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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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總編輯難以決策了,優柔寡斷,這樣的人實在是難以難當一把手的重任。
我心裡雖然有些著急,但是他這麼說,我也只能從了他,決定權在他手裡,我無能為力。
“小易,還有事嗎?”總編輯看著我,眼神依舊很溫和。
顯然這是下逐客令了,我於是站起來:“沒事了。”
我接著出了總編輯辦公室,心裡有些沮喪和失落,我擦,好事多磨,這個鳥人真娘們。
經過孫東凱辦公室的時候,門開著,孫東凱叫住了我:“小易,過來——”
我過去,孫東凱看著我空空的雙手,說:“什麼情況了?”
我把在總編輯那邊的情況說了下,孫東凱皺皺眉頭,然後不說話了。
半天,孫東凱說:“嗯,我知道了。好了,你回去。”
孫東凱似乎沒有要去找總編輯的意思,這讓我心裡更加失落了。
我轉身走,剛走了幾步,身後傳來孫東凱的聲音:“你回去後把今天的情況和秋桐說下。”
廢話,即使孫東凱不說,我也要和秋桐彙報的。
回到公司,我直接去了秋桐辦公室,秋桐聽我說了在孫東凱和總編輯那邊的情況,同樣皺起了眉頭,思考了半天,眉頭舒展開,眼神變得堅決起來,站起來說:“我這去親自找總編輯陳述。”
“陳述什麼?這整個是個呆子,算不透帳,他純粹是把自己這個報紙看得過高,看得無牛逼,好像唯恐人家沾了他的便宜。”我說。
“呵呵。工作嘛,都是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考慮問題的出發點,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關鍵是如何去溝通,如何去把問題分析透徹,分析透效益和利益。”秋桐笑著說:“總編輯這個人,你對他還不瞭解,無法對症下藥,我去找他,我會努力說服他的。
當然,要說服他,要去掉他的後顧之憂,他現在是驚弓之鳥,突然面對這麼大的一個單子,有如此擔憂的心態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事孫總已經簽了自己的意見,他是不好再找總編輯的,領導之間的關係都是很微妙的,但是下屬沒關係,下屬是可以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