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問你為什麼打冬兒妹妹?冬兒妹妹犯了什麼錯你要對她動武?”秋桐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氣憤和不解。
“我……我……”我支吾了幾聲:“這個……不好說。”
“不好說?有什麼事情兩人之間不能溝通交流解決呢,有什麼事情值得你非要動手打一個女人呢?易克,我嚴重鄙視你這種打女人的行為!這不是一個男人所應該做的,特別不是我心目的你所應該做的,你……易克,你的行為,太讓我失望了。”秋桐的聲音有些激動,對我展開了一通嚴厲的指責。
看著秋桐激憤的表情,我的心裡深深嘆息了。
我默默接受著秋桐站在冬兒的立場那邊對我做出的義正言辭斥責,沒有做任何辯解。
我知道,不管秋桐如何指責我,不管秋桐如何看扁我,我都不能告訴秋桐我打冬兒的真實原因。
在秋桐面前,我有一種深深的感覺:或許,在一些時候,對一個人的情感到了一定程度,那種情感偶爾會給我帶來一種無心傷害,無言的痛。歡樂是因為情,沉默也是因為情。殘忍的人,選擇傷害別人;善良的人,選擇傷害自己。
我雖不高尚,卻或許應該是後者,寧可讓自己接受秋桐的叱責,滿腹委屈,也不願意去傷害她。
秋桐情緒激昂地數落著我。
我低頭不語,默默地任憑秋桐指責。
“易克,你……你為什麼不辯解?不解釋?”秋桐說了一會兒,突然問我。
“沒什麼可解釋的,你批評我的都對!”我說。
“你——”秋桐看著我,看了半晌,突然嘆了口氣:“真拿你沒辦法。你可知道,有時候,沉默是最好的武器,是最好的對抗辦法。”
我抬起頭,努力衝秋桐微笑了下。
“你還有心情笑啊!”秋桐看著我說:“你不擔心冬兒走失了,出了什麼事情?”
“之前還擔心的,可是,現在我不擔心了!”我說。
“為什麼這麼說呢?”秋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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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來了,因為你剛才說的那番話,因為我想,你一定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你一定見到過她了。”我舒了口氣看著秋桐。
“你——你這個狡猾的傢伙,鬼精鬼精的!”秋桐忍不住嘴角露出意思一絲笑意,那笑容裡分明帶著對我鬼精的讚賞。
“冬兒她現在在哪裡?”我小心翼翼地看著秋桐:“你是怎麼遇見她的?”
“昨晚回來後,凌晨時分接到公司電話,趙總剛分管的分揀室那邊和印刷廠因為報紙份數交接的問題發生了一些矛盾,我又爬起來趕到印刷廠去處理協調,協調處理完,開始下雨了,我開車回來的路,在馬路邊突然看到一個女子正拉著旅行箱獨自在大街行走,走近一看,竟然是冬兒。”秋桐邊說邊摸起一個水杯倒了杯水,看來她是渴了。
分揀室設在印刷廠裡,這是為了分揀和裝車方便,報紙出來後直接可以裝車,分揀室的工作人員班時間都是半夜12點,然後和報紙印刷同步進行分揀,分揀完直接裝車發往各發行站,在天色還沒亮的時候,發行站的發行員已經開始投遞報紙了。
趙大健真他媽的廢柴,分管什麼什麼不行,分揀室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管不好,還得秋桐半夜爬起來去印刷廠去處理事情。
其實我覺得他不是分管不好,關鍵是責任心沒靠。
看來,趙大健這次被打擊的力度還不夠,還得再給他點顏色,乾脆讓秋桐把他趕出發行公司得了,這塊臭肉。
“然後呢?”我急切地問秋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