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的眼珠子沒有動，嘴巴動了下：“你看我幹嗎？”
我開口了：“你那……能不能戒了？”
李順這回集精力看著我：“你說什麼？”
“我想你應該戒掉毒！”我看著李順。
李順用警惕的目光看著我：“你想害我？”
李順的聲音有些喃喃。
“我這是救你！”我說。
“救我？哈哈……”李順突然歇斯底里笑起來：“你還想救我？這世界，沒有人能救得了我，我看你是想害我，沒有冰，我怎麼過，我怎麼活？溜冰多好啊，生活在另一個世界裡，那個世界充滿幻想和美好，充滿真誠和善良，充滿快樂和宣洩。
我是離不開冰的，沒有冰，我完了，我的人生失去了全部的歡樂和依託，我現在最大的精神支柱是冰，有了冰，我才會支撐住我的事業我的理想，我才有奮鬥的勇氣和信心，你說，你讓我戒掉，難道不是在害我？”
李順的邏輯讓我無語，我搖搖頭，不再說話。
“幹嘛不說話了？”李順不依不饒。
“無話可說！”我淡淡地說。
“嘿嘿，你知道不，我們這裡是為客人提供溜冰服務的，誰困了想提神，到隔壁去溜幾口，你知道不，這些賭博的傢伙，只要溜冰，賭起來膽子機會越來越大，而且，越是輸越不會放棄。這叫精神控制。”李順得意地笑了下。
我看了一眼李順：“段祥龍也溜了？”
“他暫時沒沒有，這是個好戶，優良大客戶，我要先培養好，不急著攛掇他溜。”李順說：“其實呢，想讓他溜癮，很簡單，我只需要在他喝的飲料里加一點點，那傢伙很快會套的。”
我說：“這樣做，不道德，不光明磊落！”
李順脖子一梗：“我靠，你給我講道德，講光明磊落，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我看你白跟了我那麼久，竟然給我講起道德來了。”
這時，場子裡開局了，段祥龍等賭客已經坐，我指了指監控器螢幕：“好了，李老闆，不談這個了，看這個！”
李順看了看螢幕：“咦——段祥龍今晚沒帶馬子來，這是第一次他沒帶女人！”
我看了看，確實是，段祥龍今晚自己來的。
段祥龍今晚的神色似乎有些拘謹，沒有以往的那種得意忘形和談笑風生，坐在那裡，悶不作聲，看起來略微有些緊張。
我皺了皺眉頭說：“段祥龍今晚的精神狀態不對頭。”
李順說：“正常，連續大輸了好幾天了，這樣的勢頭，換了誰也不會有多高的精神頭啊，可以理解的。我看沒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很正常。我安排好了，今晚繼續狠狠殺他，明天，開始稍微放水，放2天，然後再痛殺。我關照老秦了，只要段祥龍用貸，要多少給多少，也不用擔保人，儘管給他放，不設限。我不怕段祥龍借貸借多了，怕他借少了。”
我這時在監控器裡看到了站在場子角落的老秦，他正手插在褲兜裡面無表情地看著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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