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打電話別耍什麼花招。
<”保安頭目說:“我們這裡,沒人敢惹,你是報警也沒用。”
我不做聲,打通了二子的電話,把事情經過簡單一說,二子在那邊一聽,火冒三丈:“媽的,我靠,他們真是狗眼不識泰山了,竟敢對你下手,操——易哥,你叫那經理接電話。”
我把手機遞給經理:“經理,送錢的人要和你說話!”邊說,我邊按了手機擴音鍵。
經理有些狐疑地拿過電話,傲慢地說:“喂——說話!”
“說你馬爾戈壁!”二子在那邊破口大罵,我們都聽得很清楚,“經理,我靠你媽,你狗日的吃了豹子膽了,敢敲詐他,你知道他是誰不?你想死了是不是?我靠你老母——”
經理被二子一頓罵弄懵了:“你——你是誰?”
經理竟然還一時沒有聽出二子的聲音來,而保安頭目這時卻聽出來了,臉色陡變,對經理說:“電話裡是二子哥啊!”
“啊——二子哥!”經理驚叫了一聲,忙說:“你——你是二子?”
“不是我還能是誰?我靠你媽。”二子繼續大罵道:“易哥是誰,你知道不?易哥來我們2046喝酒,和到自己家一樣,沒有易哥,能有2046的今天嗎?你們幾個狗日的,瞎了狗眼了,竟然敲到易哥頭了,要是讓老闆知道了,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
除了我和冬兒,屋裡的人都變了臉色,保安頭目的兩腿已經開始哆嗦。
“剩下的事情該怎麼辦,我想不用多說了,你們自己看著辦!”二子說完掛了電話。
經理臉色慘白,哆哆嗦嗦把電話遞給我,接著點頭哈腰陪著笑:“易哥,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都是瞎了狗眼,不認識你老人家,太抱歉了。”
保安頭目這時也趕緊彎腰賠笑:“易哥,誤會,誤會,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們這班小人計較。沒事了,沒事了,你們繼續去玩。”
“對,對,你們繼續玩,今晚所有的費用都算在我身,我請客,給易哥壓驚。”經理忙不迭聲地說。
我鬆了口氣,說:“該付的費用我還是會付的,只是你們這要價也太離譜了。”
“哎——易哥,你賞我一個臉,千萬別再提那事了,今晚您要是掏一分錢,我這經理也不用幹了,我也沒臉幹下去了。”經理滿臉愧色地說:“希望易哥給我們這個面子,千萬別和我們計較。”
“噗嗤——”冬兒在我身後忍不住笑出聲來,雖然她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知道,我們都安全了。
聽經理這麼說,我知道真要付錢的話,包括我和冬兒的消費,他們是死活不會要的,我想了下,說:“好,我們今晚的消費記在賬。”
然後,我拉了冬兒走,經理和保安頭目抹著額頭的汗,千恩萬謝低頭哈腰把我們送到門口。
出了2046酒,冬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易哥,他們叫你易哥,今晚太刺激了,好像是天方夜譚一般。”
我沒有笑,心事重重地走著。
冬兒突然不笑了,一把將我拉住,看著我:“小克,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發生了這麼驚人的大逆轉,這家酒怎麼還和你有什麼關聯,那個什麼二子還有二子的老闆好像都和你還有不錯的關係?”
看著冬兒強烈好的眼神,我低頭不語。
“小克,說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冬兒拉著我的胳膊搖晃著。
我抬起頭,看著冬兒:“冬兒,在我過去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很多很多事,一句兩句是說不清楚的,我現在心情很壞,不要問了,好嗎?”
冬兒看了我半天,說:“好!我不問了,我不為難了你。我知道,小克,不管你這9個多月經歷了什麼事情,你都不會幹壞事的,是嗎?”
我的心一顫,我想起了跟隨李順的那些日子,想起了金三角之行,想起了正在將段祥龍置於死地的百家樂賭場,不敢再看冬兒的眼睛,扭頭看著遠處的夜色,沉默了。
冬兒看了我半天,臉帶著不安和憂慮的表情,半晌說了一句:“好了,不說了,走。”
走,往哪裡走?我一時又躊躇了,看著冬兒:“冬兒,你想去哪兒?”
冬兒看著我:“你想讓我去哪兒?”
我看著冬兒,沒有說話。
冬兒扶著額頭:“我頭疼。”
冬兒喝得太多了,加今晚又受了驚嚇,讓她自己一個人待著,我也不放心。於是我說:“我住在酒店裡。”
冬兒點點頭:“走,我好累。”
於是,我帶著冬兒去了我住的酒店,冬兒的酒勁來了,在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我攙扶著冬兒剛進房間,把冬兒往床一放,冬兒接著迷糊著睡了過去。
我弄了熱毛巾給冬兒擦了擦臉和手,脫下外套,給冬兒蓋被子,然後草草洗了一下,躺到了另一張床,關了燈。
黑暗,傳來冬兒酣睡的聲音,她睡得很深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