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我聽見趙大健和蘇定國在走廊裡談話的聲音。
“秋總,你看怎麼樣?經理辦公會我堅持不同意那綜合業務部的人事安排,你和秋總是堅持己見,這下好了,遇到障礙了,孫總不同意,秋總被孫總叫去談話了。”趙大健幸災樂禍地說:“不要以為發行公司是她一人一手遮天,想怎麼著怎麼著,經理辦公會你們二對一透過了,以為少數服從多數成了,還有領導那一關呢,領導不批,你再能也白搭,白鳥搭。”
蘇定國乾笑兩聲,沒有說話。
“蘇總,老弟啊,這工作的事,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要一味跟從領導,趨從領導,不要跟錯人,站錯隊。”趙大健說:“我們這發行公司是集團的,是公家的,不是某個人自己家裡的,不是她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的,我們是集體領導,懂嗎?集體領導。我在經理辦公會怎麼說的來?這綜合業務部負責人的任命,要充分考慮候選人的資歷、身份、學歷、來公司工作的時間長短等諸多元素,我是苦口婆心地說,你們是不聽,這不,自己找來難看了?”
蘇定國還是乾笑著,沒有說話。
這時,趙大健的嗓門突然提高了,似乎特意要我聽見:“一個剛轉正的鳥臨時工,連大專學歷都沒有,在發行公司才幹了幾天鳥事,來要提拔為部門經理,我看,這明擺著是意圖不軌,目的不純,是任人唯親,拉幫結派,搞小團伙。”
“哎——趙總,話可不能這樣說,沒有憑據的話可不要隨便說啊,你可是公司的二把手,說話是要注意一點。”蘇定國低聲說。
“操——狗屁,我怕什麼?我這麼說,什麼是憑據?要什麼憑據,大家都看在眼裡,放在心裡,這是憑據。”趙大健嗓門依舊很高:“你看看他那副寒酸樣,像個龜孫似的,這樣的破落之人還想在發行公司幹部門經理,媽的,做白日夢,我看,兩人之間說不定有什麼幕後交易。我說話從來是放在桌面,我不怕誰去傳話打小報告,我今兒個還這麼說了,我看誰能把怎麼著。”
趙大健囂張的性格終歸是改不了,收斂了才幾天,又開始猖狂起來了,講起話來有恃無恐。
他憑什麼越來越囂張,自然是覺得有孫東凱的那層關係,面有人了。
我收拾好辦公桌的東西,準備下班,走出了辦公室,走到趙大健和蘇定國跟前。
看見我過來,蘇定國有些不大自然,摸出手機擺弄著,似乎要打電話。趙大健則冷傲地看了我一眼,仰臉抽菸。
我笑容滿面地看著趙大健,說:“趙總,我給你請示個事。”
“我不分管你,蘇總分管你,有事找蘇總請示,不要找我!”趙大健眼皮一翻,說。
這會兒,蘇定國將手機放在耳邊真的打起了電話。
“不行啊,我想操作一個小活動,這事牽扯到發行站的工作,必須得請示你,非得你批准不可!”我誠懇地說。
趙大健臉露出得意的神色,瞥了蘇定國一眼,用俯視的目光看著我:“什麼事,說!”
這時,蘇定國正好正轉過身,於是,在蘇定國剛剛轉過身的一瞬間,我把嘴巴貼近趙大健的耳朵,輕輕地對趙大健耳語:“我想草尼瑪。”
說完,我快速站回來,退後一步,笑呵呵地看著趙大健。這時,蘇定國的身體又轉回來了。
“什麼?”趙大健一愣,睜大眼睛看著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著似乎明白過來,臉色漲得通紅,一下子氣得暴跳如雷,指著我開始放聲大罵起來,那架勢,很像農村吵架罵街的潑婦。
我這會兒早已想好了,對趙大健,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做弱勢姿態。
而趙大健似乎是個君子,動口不動手,只罵不抬手。
趙大健這一撒潑,蘇定國一下子愣了,放下電話,吃驚地看著他:“趙總,你你瘋了,你罵人幹嘛?”
這時,其他辦公室的人也都被驚動了,都伸頭探腦地看著,還有的跑出來圍觀,雲朵也出來了。
趙大健指著我繼續破口大罵:“這個兔崽子,狗日的,敢辱罵領導我,我看他是想滾蛋了。”
大家都吃驚地看著我,雲朵也睜大了眼睛。
我做無辜狀委屈地看著趙大健:“趙總,你可不能空口無憑冤枉好人啊,你是領導,我哪裡敢罵你啊。”
“你狗日的還敢耍賴,蘇總站在這裡,他可以作證!”趙大健說。
“蘇總,您聽見我罵趙總了嗎?”我看著蘇定國。
蘇定國肯定地搖搖頭:“我沒聽見,絕對沒聽見,我聽見你說有什麼牽扯發行站工作的事情要請示趙總,然後聽見趙總破口大罵。”
然後,蘇定國用責備的眼光看著趙大健:“趙總,這是你的不對了,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你還是領導,下屬有什麼事請示你,即使不是你分管,你也用不著這個樣子,好歹你也是個副總,二把手,你怎麼一點都不注意你自己的形象,你看看在大家面前你這幅樣子,像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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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定國這麼一說,大家也都帶著不平的目光看著我,替我打抱不平。
趙大健急了,看著蘇定國:“蘇總,他剛才罵我了,他不罵我,我能和他一般見識。”
此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趙大健也有些顧忌,不敢那麼粗野地罵了。
蘇定國看看圍觀的同事,正色看著趙大健:“趙總,易克剛才罵你什麼了?”
趙大健說:“他罵我,說他想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