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夢,我……我無法接受這個結局。
<”我說:“我……我已經無法離開你,在這個世界裡,我不能沒有你。”
“客客……我……你……你不要這麼說。”浮生若夢似乎此刻的心情我更加痛苦,說:“這個虛擬的世界裡的這份虛擬情感,不會給我們帶來任何現實的結果,只會將我們深深埋葬在空幻的空氣裡……
“對不起,從我們認識開始,從我對你有了好感開始,我主動靠近了你,誘惑了你,我只圖自己的精神享受,卻不知不覺將你拖入了無邊的虛擬空間,給你戴了空幻的美麗憧憬的花環。此刻,我好難過,我好內疚,是我害了你,我是個壞女人。”
浮生若夢似乎說不下去了,又似乎在無聲地哭泣。
“不,你不是壞女人,你是我心目最好的女人,最美麗最善良最純潔的女人,你是我的夢女神。”我激動地說:“你沒有誘惑我,是我自己願意的,是我主動想靠近你的,你沒有隻圖自己的精神享受,你給了我從沒有過的快樂和慰藉。沒有你的鼓勵和安慰,我都不知自己該如何走出那心裡的陰霾,是你在我最黑暗最落魄的時候,給了我光明和勇氣,給了我方向和動力。若夢,我錯了,那天我不該說那些話,那些話是我一時的胡言亂語,我想收回。”
“客客,你不要說了,即使那天你不說那些話,我也已經開始有了這些想法,只是,那天你的留言成為了一個催化劑和導火索。既然早晚要痛,那麼,晚痛不如早痛。”浮生若夢說:“人生都是緣分,相聚相散都是緣分,我能和你認識,是緣,我們分開,也是緣,這緣,都是命註定的。命運從來都是不可更改的,無論是現實的還是虛擬的。客客,感謝你帶給我的那些快樂,感謝你帶給我那些永世難忘的點點滴滴,我會永遠銘刻在心間,永遠……”
“客客,你是我的空氣,漂浮在塵埃裡,環顧在我的周圍和氣息裡,無所無時不在,呼吸進我的身體,分解為我的氧氣,融化為我的血肉……客客,我會永遠記得你,記得從沒有見過聽過接觸過的你,永遠……客客,忘了我,忘記這個虛無縹緲的我。”
“若夢。”我的手顫抖地厲害,無法繼續打字了,我的心裡湧起無的悲涼和絕望,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現實裡的秋桐我咫尺天涯,虛幻裡的若夢也要離我而去了,成為我心目永遠的星海絕唱。
我知道,此刻的浮生若夢一定是極其傷心痛苦的,說不定,此刻,她正淚流滿面悲痛欲絕,只是,我看不見。
我知道,秋桐一定是在從通遼回來後才下了這個決心的,和我一起去通遼的幾天,她雖然在思慮,但是並沒有做出最後的決定。不然,她那時絕對會精神崩潰,不會還談笑風生。
我知道,秋桐我理智,她一旦意識到我和她的這場精神戀愛有可能帶來的結果,一旦認識到虛擬裡的這份情感永遠也不可能走進現實,一旦覺察到對我的現實選擇和今後的人生道路產生的影響,她絕對會強行用自己的理智戰勝情感。雖然這對她來說無艱難,雖然她極其不願意,雖然她的內心極其希望和我在虛擬的世界裡共享愛河,共浴愛的光輝。
我知道,假若沒有李順的存在,假若沒有恩人的存在,假若秋桐不是孤兒,假若秋桐的人生可以重新續寫,秋桐一定會義無反顧衝破虛擬,走向現實,和我共同奏響愛情的樂章。
但是,在現實面前,這一切皆無可能,秋桐的性格決定了她的命運,她必須要報恩,要服從,要接受冷酷的現實。
“客客,最後再叫你一聲客客,永別了。每一天,每一個時刻,我呼吸到空氣的時候,我都會感覺到你在我身邊,讓這份情感化為空氣。客客,我走了,忘記我,祝你在現實裡找到真愛,找到屬於你的真正幸福,不管你在天涯海角,我都會深深地祝福你。”浮生若夢發過來一個悲痛欲絕的表情,接著,下線了,那彩色的頭像瞬間變成了灰白。
我木木地看著電腦螢幕的對話視窗,木木地看著秋桐已經變成灰白的頭像,懵了,傻了,呆了,痴了。
我的若夢走了,永遠離我而去了,我完蛋了!
失去浮生若夢的這一刻,我猛然感覺到我對浮生若夢的愛有多深,它超越了我對冬兒的愛,超越了我有生以來的所有情感。
我懵懵地站起來,狠狠撕扯著自己的頭髮,發出一聲絕望的嚎叫,一頭栽倒在雲朵旁邊的床……
這一夜,我沒有閤眼,徹夜未眠,看著天花板發了一夜呆。
第二天,我茶水不思,滴米未進,繼續被失戀的感覺重創著,這感覺甚至超過了冬兒給我的打擊。
我終於領教了戀的厲害,從某種意義來說,甚於現實。
天色黑下來時,我終於下了床,看著病床的雲朵,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責任,我不能倒下,我必須要醫治好雲朵,我必須要喚醒雲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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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然坐在雲朵身邊,邊繼續給雲朵按摩邊繼續沉浸在絕望和落寞,和浮生若夢從認識到交往的一幕一幕像放電影一樣在我眼前閃現……
隨著這些鏡頭的閃現,我的心變得愈發惆悵和憂鬱起來。
我不知道,此刻的秋桐會如何,她是否能承受住自己的決定帶給自己的重創。
想起秋桐,我的心裡突然有了一種怪的感覺,浮生若夢走了,可是,秋桐還在,年後,我能天天見到秋桐和她一起工作,浮生若夢是秋桐,她們是一個人啊,既然是一個人,我等於天天看到浮生若夢啊,我為什麼要如此悲傷如此淒涼呢?
想了半天,我的心情慢慢找回了些許的平衡和安慰,逐漸平靜下來。
可是,我想到,秋桐卻是不會如我一般能找到平衡的,她失去的客客是唯一的,是她在現實裡無法找到的,雖然我在他身邊,但是,我卻無法告訴她。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了,帶著巨大的擔憂,我撥通了秋桐的電話,但是,接電話的卻不是秋桐,是小雪。
“叔叔……媽媽病了。”小雪的電話裡哭哭啼啼地說:“昨天晚,媽媽摟著我睡的,半夜我被尿憋醒了,看到媽媽正抱著我在哭哇……我嚇得沒敢做聲,都尿床了。”
“啊!那你媽媽現在呢?”我著急地說,心裡湧起對秋桐的無關切。
“媽媽早沒吃沒喝去班了,這會剛回來,一回來,不吃飯不喝水倒在臥室的床了……電話扔在客廳茶几。”小雪繼續哭哭啼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