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明星稀,城市寂靜。
銀輝灑遍世界,為高樓大廈,為街巷路口,鑲上一層薄薄的白霜。
鱗次櫛比的居民小區中,有的窗燈明亮,時不時人影在其中走動;有的窗戶卻黑著燈,也許是間空屋,也許已經入睡。
圓圓的月如同明鏡懸在高空,俯視大地,映出一卷卷浮世繪。
這是一個普通的晚上,像每一個夜晚一樣,沒有大事發生;也像每一個夜晚一樣,處處發生著很多小事。
磐石大廈。
二層的某間三星級套房中,雙人床旁,一隻縫合怪正攬住一隻牛頭人的右臂。
“老公公...好久沒有親親了...你最近是怎麼了嘛...”
牛頭人想要用力掙脫,可縫合怪的力道就和這座大廈的名字一樣,磐石一般巍然不動。
嘀嗒。
嘀嗒。
放棄了掙扎的牛頭人的眼睛流下兩行淚水,一滴滴在地板上。
啪!
啪!
沒有被縫合怪禁錮的那隻手臂用力揮舞,左右輪番抽著自己的嘴巴。
他很後悔,自己當時在學校門口為什麼要讓江小池上車?
他想不通,自己的父親為什麼非要逼著自己和這隻縫合怪親熱?
“老公...老公...你幹嘛打自己吖...老公公...”
君子忍人之不能忍,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忍了吧!
牛頭人停下手臂,抽了抽鼻子:
“行,今晚就今晚了,那個,你去洗個澡吧,怪臭的...”
“討厭啦...又開玩笑逗人家,人家這是少女體香啦...”
縫合怪鬆開牛頭人的胳膊,披上浴巾,走進了浴室。
我忍...
我忍個屁啊忍!!!
不管了!這個爹我也不認了,這個家我也不呆了,小爺不伺候了!
想罷,牛頭人腳下使力,衝向陽臺,破窗而出!
圓月的夜空中,龐大的身影伴隨四散的碎玻璃,滑過一道長長的拋物線,落在地上,打了兩個滾,順勢站起,沒有半點停留,順勢向南方奔去!
江北大學六號宿舍樓210宿舍。
書桌前,檯燈下,一隻美麗妖豔的魅魔,身穿寬鬆的睡衣,手握一隻水筆,面對一疊信紙。
她時而側頭望向窗外的明月長嘆;時而因回憶到了某些甜蜜而勾起嘴角;時而搖擺著細皮鞭般的尾巴,苦思冥想著措辭。
終於,在磕磕絆絆反覆斟酌後,魅魔終於完成了這封信。
從頭到尾檢查一遍後,在第一行寫上七個字和一個冒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