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緩緩升高,天空愈發湛藍。
陽光自窗戶撒入,在辦公室中鋪了一地。
王白石悶著頭,轉著筆,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懸在心頭,無法踏實下來。
穆雨去哪裡了呢?
難道她去二樓找隊長了?
不對,她還拎著暖水壺呢,按理說應該接完水就回來的啊...
毛毛躁躁寫了一個小時,王白石放下筆,站起身來。
不行,我要出去散散心,順便找找穆雨,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你確定只是順便嗎,你的強迫症很嚴重啊...”格羅加爾吐槽了一句。
剛推開門,便看到穆雨從東側的103號辦公室走出來。
等等,按照“噠噠噠”的次數來判斷,此時的穆雨不應該在東邊,而應該在西邊啊...
“你真的夠了,為什麼要計算這個...”格羅加爾再次吐槽。
“白石,早上好啊。”
在燦爛的陽光映襯下,穆雨的笑容雖稱不上熱情,卻也不像平時那麼冷傲。
“嗯,早上好。”王白石應了句。
“正要去找你呢,來我屋中吧。”
“哦,好。”
來到103號辦公室,開門便有一股清幽的香氣撲面,穆雨邀請王白石坐下。
“要喝水嗎?我幫你把杯子從105拿過來。”
“不,不用了,剛才喝了很多水。”王白石擺手拒絕,“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穆雨在自己的玻璃杯中倒上半杯滾燙的熱水,白氣糾纏著陽光,翻湧向上。
從這杯水的熱度來看,熱水壺中的水應該是早上新從熱水機中接的,可是她接完了之後是怎麼回來的呢?為什麼沒有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呢?
“咆哮求你了,能不能別在腦子中嘟囔嘀咕這種無聊的、意義不明的問題了...”
“我剛剛接到隊長的電話,他提到了蔣金金的事情。”
隊長怎麼知道蔣金金的事情?自己和穆雨明明還沒來的及報告呀...
應該是八隊隊長上報給警衛隊,然後警衛隊通報給隊長的吧...
可是警衛隊為什麼要將這件事又下達給七隊隊長,難道因為...七隊中有一個志願隊員是蔣金金的舍友?
王白石有種預感,隊長要讓利用自己和蔣金金的熟識關係做些文章。
可是為什麼隊長不自己告訴我,而是讓穆雨傳達?
王白石心裡有些發虛,因為這件隊長不好張口和自己提起的事情,很可能讓自己處於左右為難的境地,不好做人。
思考之際,王白石漏掉了穆雨的前半段話,只聽到最後一句——
“所以,隊長讓你作為舍友,勸勸蔣金金,讓他將祭壇拆除掉。”
果然!
我就知道是這麼回事!
可是蔣金金好不容易搭建的祭壇怎麼可能因為我兩句話就拆掉啊?
這是個兩難的處境,一面是好朋友的心血和愛情見證,一面是維護城市穩定的責任。
坐在對面的穆雨推過一張白紙,道:
“我替你考慮好話術說辭了,給,就按這張紙上的提示和蔣金金說就可以。”
王白石扣起白紙,看見上面用熟悉的娟秀字跡,整整齊齊寫了好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