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此時烏雲散開,露出一角月亮,清亮的月光映在來者臉上,唇邊一點紅痣鮮豔奪目。
江照棠把眉一揚,腕子一翻,刀背輕拍他胸膛,“這不是蕭大小姐嗎,怎麼改行做賊來了?”
蕭硯禮聽見她這聲稱呼心頭一惱,沒等自己發作,那隻灰撲撲的小犬倒是先興致高昂地汪汪叫起來。
“乖,沒叫你。”江照棠擼了擼毛絨絨的小狗腦袋,眸中含著幾分挪愉,似笑非笑看著蕭硯禮,“怎的不說話,可是做賊被主人家抓住無話可說了?”
蕭硯禮低頭去看那隻朝自己呲牙咧嘴不識時務的小犬,帶著幾分惱意開口,“給你養的這隻狗改個名字。”
“管它叫蕭一蕭二還是蕭長遠我都不管,別再叫……那個名字。”蕭硯禮皺著眉,欲言又止好幾次都沒能叫出那個稱呼。
“你一個姓蕭的還管我江家的狗叫什麼?”江照棠嗤了一聲,低頭去逗弄蕭大小姐。
一看到蕭硯禮她就想到下午那盒子打發人的點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送去蕭府的好歹還是真金白銀買來的,蕭硯禮這是恨不得扒拉堆垃圾給自己送來。
見她抱著狗想離開,蕭硯禮眉心輕蹙,伸手拉住她手腕,低聲道:“別走,先將這狗名字改了。”
“你若是不會取名,我來時給它想了好幾個名字。”說到這裡蕭硯禮頓了頓,盯著那隻兇巴巴盯著自己的狗,“都是些好養活的名字。”
江照棠這會已有幾分不耐煩,正要拂袖揮開他,不想自己懷中狗動作更快,咔吧一下咬上蕭硯禮正往衣襟裡探的手腕。
“嗚——”蕭大小姐死死叼住蕭硯禮手腕不放,喉嚨裡逼出低沉吼聲。
江照棠嚇了一跳,雖說蕭大小姐剛抱來沒多久,還是隻幼犬,可也是長了牙的。
這要是給蕭硯禮咬出個好歹來,就照他那黑心肝的性子還不得將自己訛個傾家蕩產。
“乖,快鬆口。”江照棠忙伸手去掰它嘴筒子。
蕭硯禮垂眸瞧了眼咬住自己手腕不肯鬆開的狗,面無表情帶著它狗嘴一齊探進懷裡,掏出那張寫滿名字的紙張。
緊接著輕而易舉拎起蕭大小姐後頸,將它整隻狗提拎起來,連同那張紙扔回到江照棠懷裡。
江照棠箍著它嘴筒子,好一通教訓,“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能亂吃東西,吃了壞東西是要拉肚子的,你就是不長記性。”
“壞東西”蕭硯禮這會正皺眉拿著帕子擦自己腕上口水,聞聲掀了掀眼皮,“還有一事。”
“什麼事?”江照棠摟緊蕭大小姐,戒備地盯著蕭硯禮,不會是叫自己賠錢吧。
蕭硯禮掃了眼她緊張的神情,垂眸取出張精緻燙金帖子,遞給她,“後日蕭府有一場賞花宴,我……”
“不去。”江照棠想也不想拒絕。
蕭硯禮眸子微動,補完剛才那句話,“我母親想邀你赴宴,這是她的邀帖。”
蕭硯禮的母親?那不是出自名門望族的大小姐嗎,便是宮中幾位貴人見了她也要給幾分薄面。
這樣的人上人好端端給自己下帖子做什麼?
江照棠狐疑盯著那封用金粉細細描了蓮花紋,還灑了香露的帖子,眸子虛眯去瞧蕭硯禮,想從他臉上看出幾分玄機。
別是這廝小心眼同他母親告狀,然後母子二人專門給自己設了場鴻門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