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冷冷的接過來,一口氣喝了下去,便把碗一下子扔在了小丫頭的空空的竹籃子裡了。
小太監和小丫頭便連忙對著娜仁磕頭,說道:“多謝仁皇貴妃娘娘,多謝仁皇貴妃娘娘。”
奎琅便起來了,吩咐了人,啟動了仁皇貴妃娘娘轎輦了。
“娘娘,皇上,說到底,還是心疼您的呀。”
奎琅生怕那人生氣,便說道。
娜仁冷笑了一聲,說道:“伴君如伴虎,格豪是最適合做皇上的,他的猜忌,他的心狠手辣,如果不是這樣,早就被人算計了。他是心疼本宮,可並不大表,他會為了這個心疼而留著本宮的性命,當年的太子妃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本宮還是那句話,為了本宮的孩子,本宮必須立刻離開格豪!”
奎琅連忙低著頭,四下裡看了看,說道:“皇上放心,奴婢已經派人去安排了,不出多久,就會選好了人了的呢。”
“哎,你們聽說了?”
婷兒去給月姝拿早上梳洗的東西,聽到了牡丹園裡兩個小太監在說悄悄話。
“什麼呀?”
“昨天夜裡,皇上好心派遣魏大勳魏大人去寧古塔駐守邊疆,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了?”
“魏大勳竟然是一個貪圖榮華享樂之人,畏懼艱苦,就跟派遣他的那些侍衛廝殺了起來。”
“魏大勳武功高強,他不會是逃跑了吧?這可是抗旨不尊呀,是死罪的呀!”
“哼,他就算是武功再高強,皇上派出去的可是五十個血滴子呀,最後他廝殺不成,看著自己死路一條了,便縱身跳下去了金池水了。”
“呀,真可惜了呀,如果他去邊間駐守,說不定回來了之後,皇上能夠給他封了一個將軍呢,怎麼這麼不知道珍惜呢?”
婷兒一聽這些議論,一下子就把手裡的洗漱的東西都掉在了地上了。
眾位議論的小太監聽到了動靜,就連忙轉過頭來。
還沒有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就看到了婷兒轉身就跑了。
“格格……格格,格格不好了呀,格格!”
月姝一邊追著,一邊哭著,一邊喊著。
月姝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如今,她還是坐在窗戶前,呆呆的看著窗戶。
婷兒一撞開門,進來,看著月姝如此,便緩緩的走了過去,蹲在了月姝的身邊,說道:“格格,您這是怎麼了?一個晚上了,您還是沒有睡覺嗎?別看了!”
月姝還是不說話。
“格格,奴婢剛剛聽說,魏大勳,他在去凝寧古塔的路上,跟侍衛們起了沖突,縱身跳下去了金池水了。”
婷兒拉著月姝的手,說道。
月姝聽了這話,幹澀的眼睛裡,終於浮起來了霧氣,靜悄悄的落下來了一滴眼淚,張開了幹裂的雙唇,冷笑了一聲,說道:“哼,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就知道他會這樣,他今天的下場,全部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應得的,只是,便宜了他了,要不然,皇上送了他去寧古塔,讓他感受了邊疆的艱苦,讓他備受折磨,讓他無限的覺得對不起本格格,才能一解我心裡的恨和苦!”
婷兒連忙捂著月姝的嘴巴,說道:“格格,您別這麼說,您肚子裡的孩子,可是聽著呢,再說了,格格,婷兒知道您心裡難過,您難過的話,就說出來吧,婷兒陪著您。”
月姝轉過頭來,看著婷兒,說道:“難過?我為什麼要難過?他那麼對我,讓我已經痛不欲生了,如今,他終於不在本格格的世界裡,本格格可以重新開始,讓他帶著本格格的不堪回首的那些往事,都成為永遠的秘密吧,本格格開心還來不及呢,我絕對,絕對不會為他流一滴眼淚的。”
說著,月姝就用袖子抹幹淨了臉上的淚水,說道:“洗漱的東西呢?給本格格梳洗,本格格要去給老佛爺請安,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你也用些心,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有些事情,就爛在肚子裡,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要不然,本格格就第一個讓你的舌頭先爛掉!”
說著,月姝就用惡狠狠地眼神,看著婷兒。
婷兒知道月姝心裡難過,但是,月姝如此的狠毒的樣子,她還是覺得出乎意料的,便連忙說道:“是,奴婢這就去準備,馬上過來!格格稍稍等一下!”
婷兒連忙抹著眼淚,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娜仁剛剛從轎輦上下來,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婷兒捂著臉上的眼淚,蹲在地上,收拾方才被她給摔在地上的那些洗漱的東西,娜仁便一邊扶著奎琅,一邊朝著婷兒穩穩的走過去,說道:“婷兒?一大早的,在這個院子裡哭哭啼啼的做什麼?格格馬上就要打昏了,你這是做什麼?還把東西摔了一地?”
婷兒一抬頭看到了娜仁,便連忙丟下來了手裡的東西,跪著給娜仁請安。
奎氏姐妹連忙幫著婷兒收拾著東西。
“怎麼了?月姝?老佛爺說你又沒有過去伺候呢?”
娜仁四處望了一望這個安靜的牡丹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