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到了慈寧宮的門口了,顧釗聽到了皇後的小太監的宣旨,便從慈寧宮的門檻兒上邁了出來的腳步,跪在了地上,帶領著眾人,說道:“微臣參見皇後娘娘……參見仁皇貴妃娘娘……皇後娘娘吉祥……仁皇貴妃娘娘金安……”
皇後坐在高高的轎輦上,看著顧釗跪在自己的轎輦之下,雖然,他的身體看著很是疲憊和軟弱無力,可是,他真的是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之前的擔心,再加上如今她孕期之中的敏感……
皇後竟然感動的有些想要哭,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手拿著手絹,掩著自己的面容。
顧釗跪在地上,並沒有抬起頭來看什麼,他剛剛大病初癒,現在這個周圍的一切對於他來說,甚至還有些陌生的呢。
娜仁探出來了身子,看到了顧釗果然跪在地上。
奎琅便也看了看,對著娜仁,說道:“仁皇貴妃娘娘,您看……顧侍衛果然就跪在地上的呢。果然,咱們的莫尋師太的醫術還真的是妙手回春呢。”
娜仁看到了,也放心了,笑著說道:“自然是妙手回春的呢。哼。她也不看看,這事情已經驚動了皇上的呢?哼。不用提醒皇後娘娘……咱們慢慢兒的等著……等到皇後娘娘落轎子了,咱們再落,知道了嗎?”
奎琅笑著抬起頭看看娜仁,說道:“是……仁皇貴妃娘娘,奴婢明白……”
紫鵑看著皇後太過於失態了,只好對著周圍的人說道:“皇後娘娘落轎子了。”
皇後這才微微的從失魂落魄之中走了出來,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扶著紫鵑,從轎子上站了起來,踩著花盆底的鞋子,緩緩的走過來了,走到了顧釗的身邊時,皇後停下來了腳步,輕聲的問道:“聽說,顧侍衛前幾日生病了。本宮路過這裡慈寧宮的時候,沒有能夠看到你人呢。如今怎麼樣了?”
顧釗迎著風,嗆著咳嗽了兩聲,說道:“由仁皇貴妃娘娘指派了莫尋師太,莫尋師太妙手回春,微臣如今便能當差了。”
皇後聽著這話,眼睛裡含著淚水看著顧釗低著的頭,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既然是病著,就跟老佛爺請了幾天的假,多多回去休息休息吧。這樣才能長遠的照顧老佛爺的安危不是嗎?”
顧釗仍舊跪在,不抬頭,說道:“是……微臣謹記皇後娘娘的教誨……只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老佛爺這裡耽誤不得……皇後娘娘不用掛心了。微臣一定盡心竭力……”
皇後站在這慈寧宮的門口,看著顧釗,卻再也捨不得邁開自己的腳步,握緊了拳頭,渾身顫抖著,看著顧釗的身體,當初那麼結實,如今,竟然有些弱不禁風,皇後的眼淚又要出來了。
娜仁坐在轎輦上,有些不耐煩了,對著身邊的奎琅說道:“好了。扶著本宮起來吧。皇後娘娘什麼時候做事情這麼磨嘰拖沓了。都已經要誤了給老佛爺請安的時辰了。本宮得去催催皇後娘娘了。”
奎琅扶著娜仁,微微一笑,說道:“是……仁皇貴妃娘娘,您說的是……”
娜仁扶著奎琅走到了慈寧宮的門口。
娜仁看著皇後失態的樣子,便輕輕的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說道:“顧侍衛……別來無恙呀。”
顧釗仍舊跪在地上,平靜的恭恭敬敬的說道:“微臣見過仁皇貴妃,仁皇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多謝仁皇貴妃娘娘昨天派了莫尋師太過來,要不然,微臣真的就是一命嗚呼了。多謝仁皇貴妃娘娘。娘娘大恩大德……顧釗沒齒難忘……”
娜仁聽著,微微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皇後。
皇後聽著這話,顧釗很明顯對她和娜仁的態度根本就是不一樣,她更加的失落了和痛苦了,緊鎖著眉頭,不知道這個人竟然變得如此的冷漠,怎麼生了一場病,就不是同一個人了呢?
娜仁聽了之後,無心的說道:“恩……一件小事兒,無阻掛齒……本宮不過是念在你伺候老佛爺的面子上,才如此的。希望你以後更加的盡心,效忠老佛爺……”
娜仁走上前去,挽著皇後的胳膊,平靜的說道:“皇後娘娘,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進去了吧。老佛爺惦記您肚子裡的孩子……如今,恐怕是早就在等著了呢。您說呢?皇後娘娘……”
皇後抬起頭來,舒展了自己的眉頭,微微的嘆了口氣,說道:“是……知道了。自然的。顧侍衛,你多多的照顧好自己,也按照仁皇貴妃的話,對老佛爺盡孝盡忠……”
顧釗冷冷的回答道:“是……微臣一定謹遵皇後娘娘、仁皇貴妃娘娘的教誨。”
娜仁便扶著皇後,緩緩的走向了老佛爺的正殿。
走過了門樓。
皇後從娜仁的手裡抽出來了自己的胳膊,冷冷的說道:“仁皇貴妃娘娘,您是不是最近對顧釗的關心實在是太多了呢?遠遠超出來了你一個身為皇貴妃,對一個小小侍衛的關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