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抬頭看了顧釗一眼,說道:“你喝酒了?本宮一進來這個帷帳之中就問道了酒味兒……皇上方才又沒有用酒,這一定是個男人,而趕來本宮宮裡的男人,估計也就只有你一個人了。不是你還會是誰?”
顧釗靠在臥榻的框架上,醉醺醺的說道:“是……我喝酒了。因為我無比的煩憂……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皇後聽著這話,先是愣了一下,又冷笑了起來,說道:“愛?那本宮問你一句,你愛過本宮的嗎?”
顧釗聽了這話,一下子撲在了皇後的腳下,說道:“愛……我怎麼可能不愛你呢。我在大草原的時候就喜歡上你的。要不是因為你是皇家的女子,我早就向你提親了。直到那天在郊外,你說你的志向是嫁給皇上,你說你的未來是要做皇後的。我便把我的心藏在了深處……只是遠遠的守護著你……當初……聽說你要去紫禁城……我本來是不願意跟著你們一起來的。因為我害怕自己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做了其他男人的妻子……但是,到了最後的關頭,我還是請求讓我跟著你們一起來京城……因為,我害怕自己看不到你,那樣,我的生活,就索然無味了,即便是不能夠擁有你,最起碼,我能夠看到你……看到你笑……看到你的生活,看到你的尊貴……可是,現在,我卻弄成了這個樣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怎麼會變成了如此……端睿……你告訴我,我該怎麼生活……當我真的眼睜睜的看著你成為了別人名副其實的妻子時……我心如刀割……真的心如刀割……”
顧釗這一連串的話,皇後聽著,認真的聽著,聽完,長長的輸了一口氣,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在顧釗的心中是這麼完美和這麼重要的,她一直以為顧釗是玩弄自己。
可是,現在,她知道了,是不是太晚了?
她輕輕的捧起來顧釗的臉,拭去他滿臉的淚水,說道:“既然已經是這樣了了。我們就接受事實吧。放掉過去……本宮現在有了皇上的孩子……有了皇上的重視,這預示著將來,本宮全新的生活……你也放掉過去……去享受你應該擁有的生活……”
顧釗拽著皇後的手,吞了一口苦水,說道:“睿兒,我再問你最後一句……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皇後很想說,她也不知道是誰的,可是,她希望是皇上的,也一定必須是皇上的,所以,她咬著牙,說道:“對不起,顧釗……孩子……真的是皇上的。對不起……”
顧釗聽著皇後還是這樣說,便突然笑了,說道:“好。這樣最好。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這不就是我一直期望的嗎?為什麼我知道了之後,會這麼難過的呢?孩子,是皇上的。又是長子,將來,會繼承大統……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從今往後,我就真的只是在遠方……遠遠的看著你了。希望你幸福……才不枉我這麼多年的跟隨……”
皇後聽著,緊緊的拽著顧釗的手,淚如雨下,這樣的話,皇上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也不可能跟他說。
顧釗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在皇後的額頭上,落下來了一個吻,說道:“從今往後……你我……就此別過了。你……一定要幸福……”
說完,顧釗轉身就要走。
皇後閉著眼睛,流著眼淚,手卻松不開顧釗的手。
顧釗長長的嘆了口氣,推開了皇後的手,不再說話,一個轉身,從後窗戶裡跳了出去了。
皇後聽著顧釗離去的腳步聲。
撲在臥榻之上,用被子捂著嘴巴,嗚嗚的痛哭起來。
顧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隨手拿了一壺酒,坐在臥榻旁邊的地板上,咕咚咕咚的往自己的肚裡灌著。
安心這時候,提著紅紗燈籠來到了顧釗的房間門口,敲著門。
顧釗沒有應答。
安心便把燈籠提了進來,這屋子裡燈光昏暗,她把燈籠裡的火柱拿出來,放在了燭臺上,看了一圈,才看到坐在地上,醉醺醺昏睡過去的顧釗。
安心連忙關心的跑過去,拉著顧釗,使勁兒的搖著他,說道:“顧侍衛……顧侍衛……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醉成這個樣子……”
顧釗被安心搖晃醒了,他看著安心在自己的面前,平日裡給他的那些溫柔,他如今更渴望了,便一把抱著安心,哭著說道:“她不要我了。我終究還是不能夠跟她在一起……終究還是不能……我付出了那麼多……最後還是一無所有……”
安心連忙端了熱水過來,給顧釗倒了一碗水,又給他用毛巾擦著臉頰,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她是誰……”
顧釗卻潛意識裡清晰的知道保護皇後,只是說“她……”,決口不會說出來皇後的名字。
安心也這時候不在乎了,接著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但是,既然你這麼傷心……既然你說人家不能跟你在一起,如果你是真的愛她,就遠遠的守護就可以了。愛一個人,不一定非得佔有這個人的。”
顧釗聽著安心的話,定睛看著安心,拉著安心的手,說道:“只有你最懂我……整個資金成立,只有你安心是最溫暖的。其他的人,都是冰涼刺骨……這個紫禁城,冷的要命……”
“仁皇貴妃,皇上回來了。”
奎琅對著正在梳洗的娜仁說道。
娜仁平靜的把手中的梳子放在了桌子上,起身,打算去睡覺。
皇上來到了西廂房的門口,看著門外跪了一波的人。
“怎麼回事兒?”
皇上問著跪在最前面的曹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