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華看著皇上守著仁貴妃如此的辛苦,便悄悄的上前,說道:“皇上,咱們劉太醫不是說了嗎?仁貴妃並無大礙的,您還是稍稍是休息一下吧,否則,等到貴妃醒過來了,看到您如此的憔悴,又是心疼,又是要難過的呢。”
皇上並不說話,一隻手緊緊的拽著娜仁,另一隻手對著曹華擺一擺,示意他退下去。
曹華只好嘆了口氣,弓著腰,轉身出去了。
劉淩弄好了補身體的湯藥,小心翼翼的端了進來。
皇上把湯藥拿在手中,一勺一勺,喂著,娜仁緊閉的雙唇,卻張不開來。
皇上沒了心情,先把湯藥放下去,對著劉淩問道:“外面的事情怎麼樣了?”
劉淩跪在地上,雙手作揖,說道:“回皇上的話,老佛爺已經完全相信了仁貴妃的病重,而且,表情十分的自責,出來養心殿的時候,正好碰到了皇後娘娘,更加是不理不睬的。皇上,您想要的結果,估計已經出來了效果了。”
皇上疲憊的點點頭,說道:“知道了,出去吧,誰想要進來,都不能允許,朕要安心的清淨的守著娜仁……”
劉淩便無聲的磕了幾個頭,退了出去了。
皇上看著劉淩出去了,便對著娜仁的耳朵,說道:“娜仁,雖然病的不是很重,可是,還是要吃藥的呀,聽話,乖,來把藥給吃了,好嗎?”
然後,皇上又端了藥,一勺喂過去。
娜仁還是沒有張開嘴巴。
皇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把碗裡的藥喝了一口,噙在嘴巴裡,對著娜仁的雙唇,嘴對嘴的餵了進去了。
皇上就這樣的把藥給娜仁喂進去了嘴巴裡。
娜仁在混沌不清的意識之中,感受到了皇上的溫度,還有他無限的柔情。
既然是如此相依偎的兩個人,又何必相互折磨呢?娜仁一半清晰的頭腦裡想著這些,眼淚都留下來了。
格豪用他極其溫熱的手掌,抹去她的眼淚,說道:“不是說好了,不再哭得嗎?又哭了。不知道朕會心疼的嗎?怎麼,娜仁就這麼不聽話呢?知不知道,真的心,會很痛的,痛到不能呼吸的呢。”
說著,皇上就把自己灼熱的臉龐,貼在了娜仁纖細的腰身之上。
那一瞬間,娜仁感覺到一種雪沐浴淨身,清水濯洗五髒的順暢,還有,如春天正午陽光一樣的溫暖,從她鑲著珍珠的肚臍,流入了她整個的體內。
一直到了半夜的時候,娜仁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這時候,身邊的皇上根本都沒有睡過去,他從來都沒有眨一眨眼睛的看著娜仁,如今娜仁醒了,他到也沒有到了喜極而泣的地步,只是緊緊的抓著娜仁的手,輕輕的問道:“醒了?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娜仁若有若無的搖搖頭。
皇上像抱著一個寶貝一樣的不松開手。他看著娜仁的雙唇十分的幹裂,便端來一碗熱水,輕輕的把水含在口中,送到了娜仁的嘴裡。
娜仁這樣才能咧嘴一笑,說道:“格豪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能夠照顧人了。”
格豪也笑著,貼著娜仁的臉龐,說道:“還不都是因為你,總是處在危險的邊緣,朕又不能完全顧全你的安危,這樣一來二去的,就學會了怎麼去細心地照顧你……不過,娜仁,可以答應朕嗎?再也不要受傷了。朕的心髒,真的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了。”
娜仁揉了揉自己的頭,說道:“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不怎麼記得了。還好,不管發生了什麼,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是看到了想要看到的人……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格豪偷偷的抹去自己的眼淚,拿來了一瓶金瘡藥,說道:“你不要動,你現在身上,全部都是傷……你昏睡的時候,朕心疼的細數過,還給你上了藥,可惜,你都不會喊疼……現在,朕再給你上藥,如果疼,你就咬朕,把你身上的疼轉移到朕的身上來……”
說著,格豪就輕輕的揭開娜仁的身上的單衣,給她仔細的塗抹著藥膏,心疼的不得了。
原本吹彈可破的雪華白皙的肌膚,如今,變成如此的不堪入目。
娜仁趴在枕頭上,一邊落淚,一邊笑著說道:“臣妾怎麼能把疼痛轉移呢,自己已經疼了,就夠了,我們兩個人,總要有一個人是不疼的,是幸福的,這樣的話,另一個人才能安心……”
格豪脖頸裡像是堵了東西,說不出話來。
娜仁接著說道:“是不是臣妾的肌膚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美麗,皇上,你是不是不喜歡了呢?”
格豪放下手中的金瘡藥,從身後,輕輕的抱著娜仁,眼淚開了閘,哽咽著聲音,說道:“朕只是心疼……心疼的要命……是朕不會保護你……為什麼,朕愛的女人,總是這樣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