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豪攔著了,說道:“讓朕先躺著……”
格豪躺了下去,才把娜仁的臉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說道:“這床褥都沒有被暖了,涼的很,朕當你的暖褥,你躺在朕的身上……”
娜仁躺上去的那一刻,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
皇上吻著娜仁的額頭,說道:“又哭了?朕不是說了,不能哭……哎……反正,朕說的話,你從來都不聽……也是朕做的不好。你知道嗎?朕為了能夠從永壽宮逃出來,才故意裝昏睡的,反正,是恪慈咎由自取的。所以,你不用在這裡為朕祈福……更不要說一些荒唐的理由來留在這裡……”
娜仁貼在皇上的胸口上,聽著他胸腔裡發出來的聲音,她睜著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微弱的燭臺上飄揚的燭苗,說道:“格豪……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你就隨了我的任性,好不好。”
格豪枕著自己的手臂,看著灰暗的天花板,說道:“既然你這麼堅持,那隻要你呆在這裡一天,朕就過來這裡陪著你……”
娜仁聽了,著急的坐起來,看著格豪,說道:“不,臣妾來這裡,就是為了清淨,皇上一來,整個後宮的女人估計都要往雨花閣裡湊了。”
皇上輕輕的攔著娜仁,哄著她,說道:“好好好,朕一個人過來,絕對不會讓其他的人知道,好嗎?就像當初你祈求月圓之夜的時候,朕就那樣悄無聲息的來……朕也喜歡這樣的生活……世外桃源呢。”
娜仁為了得到暫時的緩和,只能勉強的答應著了。
曹華跟著奎琅一路相伴去太醫院取藥膏了。
於是,曹華趁著奎琅警惕不嚴的時候,便問道:“哎呀,這爐火是怎麼落在了咱們公主身上的,竟然傷成那個樣子?”
奎琅一路上都自責著呢,一聽曹華這麼問,心裡的委屈便立刻說出來了:“什麼呀,娜仁公主是為了救老佛爺呢。”
曹華便順勢問道:“怎麼?救老佛爺?”
奎琅這才如夢初醒,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了。
曹華便拿出來惺惺相惜的態度,說道:“哎,咱們這些做奴才,哪個不是希望主子少受一些苦,這樣咱們自己也活得輕鬆一些呢。要不然,整天這麼擔驚受怕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奎琅看了一眼長長的無盡頭的長街,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呀,什麼時候是個頭……”
於是,奎琅的話匣子開啟了,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曹華。
曹華拿著同情的目光看著奎琅,可是,他心裡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替皇上把實話套出來。
其實,聰明的格豪早就猜出來了,能夠讓娜仁和娜仁的手下如此守口如瓶的,在這個宮裡,恐怕只有老佛爺一個人了。
不多會兒,曹華便跟著奎琅一起回來,對著奎琅說道:“你們去偏殿裡收拾收拾吧,我去把藥拿給皇上就好了。”
奎琅便道了聲謝,轉身回去了偏殿之中了。
“皇上,藥膏拿來了。”
曹華輕輕的窗戶底下對著裡面說道。
皇上便輕輕的把身上的娜仁放在自己已經用體溫暖熱的褥子上,悄悄的走到了窗戶之下,推開了窗戶,接過來藥膏。
曹華點著腳尖兒,貼著皇上的耳朵,說道:“皇上,問清楚了,的確是老佛爺下的命令呢,不允許仁貴妃踏出這雨花閣半步,您說這,這算是禁足呢?還是打入冷宮了呢?”
皇上低頭,冷漠的開啟了藥膏,聞了一聞,說道:“禁足是有年月限制的,用不許踏出來半步,不是打入冷宮是什麼?朕的女人,朕都沒有說話,她憑什麼?娜仁是朕的女人,朕說了算……”
曹華朝著窗戶裡面瞥了瞥,又接著說道:“可是,皇上,仁貴妃的性子,也又不是不知道……她……貴妃她太過於孝敬了,也太為您和老佛爺著想了。如果您為了她而跟老佛爺鬧翻了,她一定會不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