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牆上是一副畫像,是當初格豪在河水邊吹著笛子時,朧妗舞蹈的樣子,她莞爾的笑容,曼妙的身姿,尤其是她那彎永遠溫柔的雙眸,皇上伸出手,放在朧妗冰涼的臉上,悄悄的說道:“妗兒,朕,好想你……”
第二天,一大早,皇上就連忙處理完手上的事情,趕著來到了易蘭軒之中。
奎琅看著皇上來了,打算進去稟告。
皇上攔下來,問道:“娜仁醒了嗎?”
奎琅笑著搖搖頭。
皇上讓左右都退下去,自己一個人悄悄的進去了。
娜仁果然沒有醒,她枕著手臂,側臥在臥榻之上,靜謐如佛。
皇上緩緩的走過去,聞著這誘人的芳香,他想要揭開這個女人的面紗。
這時候波斯貓很是契合時機的叫了一聲。
娜仁便從容不迫的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坐著的皇上。
皇上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不知該伸過去,還是退回來。
娜仁冷漠的從床上起來,光著腳,站在地上,把手放在胸前,對愣在臥榻邊上的皇上鞠躬,說道:“皇上金安……”
皇上無奈的搖搖頭,笑了。
皇上站起來,看著幾步開外的娜仁,說道:“公主如果永遠都這樣對待你的夫君,朕怎麼能夠安好呢?”
皇上上前一步,娜仁還沒有來得及後退,皇上就蹲在了娜仁的腳邊,把他方才進屋是從奎琅準備端進來的衣帽之中拿到的鞋襪放在了地上。
然後,他捧起來娜仁的白色纖柔的腳,仔仔細細的為她穿上鞋襪。
一邊穿著,格豪一邊說道:“女人,要愛護自己的腳……夫君看著自己的女人光著腳,會心疼的。”
娜仁盯著皇上的蹲下的身子,看著他的頭頂,情緒有些波動,她連忙把眼睛望向窗外。
因為,從前的朧妗最喜歡赤腳到處跑了,格豪永遠是拿著鞋襪,跟在她的身後,跟她說盡了好話,她才會乖乖的坐下來,翹起自己的雙腳。
而每當這個時候,格豪就蹲坐在地上,把朧妗的雙腳抱在懷中,就像現在這樣,仔仔細細的為她穿上鞋襪。
穿好之後,娜仁後退了一步,說道:“皇上費心了,只是,在娜仁的家鄉,樓蘭人習慣了光著腳……因為我們的宮殿裡,永遠都鋪滿了厚厚的絨毯……”
皇上站起身來,伸手摸了摸娜仁的頭,笑了笑,離開了。
娜仁看著格豪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動彈。
奎珍進來,扶著娜仁,說道:“公主,您感動了嗎?”
娜仁冷笑了一下,說道:“若真是愛護,連腰斬都捨得?現在,竟然厚顏無恥的說心疼腳……哼。當真是佛口蛇心……令人惡心……”
這天,曹華帶著人來到了易蘭軒,說道:“娜仁公主,皇上有東西要送給您,還請您能夠移動玉步,跟奴才一同前往……”
正在對著鏡子畫眉的娜仁一挑眉梢,說道:“哦?皇上有心了。本公主這就去……”
說完,娜仁一裹上金玉相間的紗幔長裙,就跟著曹華出去了易蘭軒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這個地方,朧妗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到過。
這時候,奎珍連忙拽著娜仁,大聲且驚喜的叫道:“公主,您快看,空中樓閣……空中樓閣……”
娜仁仍舊平靜的樣子,她掀開轎輦的簾子,微微探出頭來,瞥了一眼,的確,那幢樓上不僅僅是掛著“空中樓閣”的牌匾,而且,這閣樓之下煙霧繚繞,果真是一副浮在空中的樣子。
格豪站在閣樓的一個角落裡,他想要第一時間一睹娜仁看到閣樓之後的表情,他期待她能像朧妗一樣的嫣然一笑,可是,他失望了,娜仁瞥了一眼之後,就面無表情的放下了轎輦的簾子。
皇上生氣極了,這麼久了,還沒有不能臣服於他的女人,他躲在閣樓之中,等待伺機而行,今天,他一定要讓娜仁成為他的女人。
一進來閣樓,奎珍奎珠都歡喜的不得了,這種場景,她們從前聽過朧妗講過,不過,她們自然是不會隨便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