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劉莊本來就是河西鄉最窮的一個村子,因為他遠離大河,而且還在大山之中。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劉莊人還真的不大愛種莊稼。不過前些年大開荒,砍了不少山林,莊稼也就勉強種了一些,即便如此,收成也低的驚人。
這遇上了三年大旱,自然是顆粒無收。但是山人自有妙計,這窮山溝裡卻也餓不死人,反而一下將和其他村子的差距拉近了不少。
老劉像模像樣的彙報了半天,反正還是那句話,山中有老泉,渴也渴不死,林中有食物,勉強能餬口。到了天擦黑,村委的領導們各回各家,陳九江也推著車子要走,被老劉生拉回了家。
到了老劉家,老劉的兒子劉大,兒媳婦鄧麗麗迎了上來。陳九江衝他們客氣了兩聲,四個人就進了堂屋。四個人圍著桌子坐了下來,老劉的媳婦歷來是不上桌的,只管做菜。
花生和瓜子都是現成的,從鄧麗麗的小賣部裡直接拿來,就連那散酒也是鄧麗麗拿來的。現做的東西就是熬的一鍋魚,外加炒的兩個不知名的青菜。這樣的一桌,在那時可是豐盛的很,尤其這魚更是大有來歷。
魚一上桌,老劉就夾了一條,放在了陳九江的碗裡,口中說道:“快嚐嚐你嫂子的手藝,這可比鎮上的大廚都要高的多呢。”
陳九江吃了一口,滿口誇讚:“這魚做的又香又嫩,差點吃掉了我的舌頭。”老劉媳婦聽了這話,一張老臉上的褶子笑的更密了,呵呵笑著,去了廚房。
陳九江又端起酒盅,對劉大說道:“今天還能吃到魚,這功勞可都是大哥的呢。”
劉大比陳九江大上五六歲,見陳九江敬酒,急忙端起酒盅和他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酒一下肚,立刻驕傲的說道:“別的不敢說,這養魚的技術整個河西,沒有人比我更在行的。”
鄧麗麗用她那滿含春水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吆吆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是嗎?一池的魚都叫你養的死了,還好意思在這吹牛。”
這本是玩笑話,卻讓劉大覺得自己在陳九江面前失了面子,立刻急眼道:“瞎扯什麼,那魚死了,是因為大旱缺水。整個池塘的水都見了底,能不死嗎?”
“那還是怪你沒本事。”鄧麗麗知道自己說的不對,依然胡攪蠻纏。
陳九江急忙接話道:“嫂子這可是冤枉大哥了,大哥的威名我可早就聽說了。咱們河西靠河而生,養魚的人還真不少,技術能蓋過大哥的,可真是一個都沒有。”
老劉道:“是啊,當年我們村在後山發現了這麼一個水塘,決定集體養魚。養了好幾年,魚苗投了無數,愣是打不上幾條魚來。後來劉大一個猛子紮下去十幾米,這才找到了原因。”
陳九江問道:“我也聽說了,那潭底有個大洞,不知道通向何方,據說那些魚苗,都從那洞裡跑去了大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劉大立刻興奮的說道:“真的,那潭底確實還有一個大洞。就是不知道通向哪裡。現在大旱,早就露了出來,明天我就帶你過去看看。”
“好,明天就和你走一趟,看看那洞是不是真的通了大海,若是真的,咱們就把大海的水引來,好解了旱情。”說完又和劉大幹了一杯。
“就你那酒量,少喝一點,可不要喝醉了。”鄧麗麗嗔道。
“不怕,自己家裡,又沒有外人。喝醉了就睡,小麗,去前面再打一瓶酒來。”老劉悄悄的衝鄧麗麗使了個眼色。鄧麗麗立刻明白,扭著屁股就去了前面。
這一幕不經意間就落在了陳九江的眼中,陳九江嚥了一口口水,心說,乖乖,感情這裡真有情況啊,今晚可要擦亮眼睛好好看看。
正想著呢,老劉就將面前的酒盅端了起來,敬起了陳九江。放下酒盅,老劉問道:“我聽說縣裡鍾縣長要調走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事你都知道?只是有了這個風聲,文還沒下呢。”陳九江捏了一顆花生丟到了嘴裡,慢慢的嚼了起來,“不過據可靠訊息,鍾縣長今年一定會走,只是去別的縣,還是市裡就不知道了。”
老劉聞言一喜,急忙說道:“鍾縣長一走,縣裡可就缺出兩位副縣長了啊。不知道今年孫書記是不是會動一動。”
“誰知道呢,反正這個盤子,最終還是要顧書記來定的。我們還是不要瞎猜了。”陳九江心知,老劉聽了一些風聲,想要探探他的底。只不過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楚,而且你越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他越是信的真切。
老劉一拍巴掌道:“這就對了,誰不知道孫書記是顧書記的愛將啊。”
陳九江急忙端起酒盅對老劉說道:“老劉啊,這些話可不要亂說,讓人聽了反而生出不好來。來,我們喝酒。”
老劉將酒一飲而盡,笑著說道:“不說,不說,喝酒。”
正在這時,婦女主任金小鳳捧著一個香噴噴的碟子走了進來。說話間就到了屋裡。
“金主任,你來了,快坐。”四人都站了起來,連忙讓座。鄧麗麗到了外間又拿了一個凳子放在了桌邊。
金小鳳放下盤子,也坐了下來,對陳九江說道:“陳秘書,這是我男人昨天從鎮上捎來的一隻山雞,正好你來了,特意請你嚐嚐的手藝。”
金小鳳在鎮上也是一個名人,據說還是姑娘的時候,就被人在玉米地裡堵了個正著。當時在場的還有她的姑姑,和一個男人。三人赤身裸體的,玩的不亦樂乎。家裡實在沒有辦法,這才將她從大鳳縣遠嫁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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