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黑,一位路人的踉蹌跌倒,並沒引起旁人注意,遠處銀佳寶已經拉著虎子,開心推開了家門。
此時陳府,正廳門外,張嫂聽了一名慌慌張張跑近前的小廝彙報過後,走進廳內。
廳內,金滿玉正與陳府兩名負責主管錢莊與藥莊的大主事兒先生品茶說話,坐於金滿玉下坐,五十多歲,相貌慈眉善目,體胖,身穿褐色對襟員外衫的是錢莊主事兒陳七叔,陳七叔是陳家宗親,為人和善謹慎,極擅經營,深得金滿玉敬重。與陳七叔並肩而坐的是藥莊主事宋惜金,宋惜金較之陳七叔要年輕許多,體態與陳七叔很是相似,身寬體胖,濃眉細目,身穿一件青色素衣。
“夫人,藥莊今冬需要備的藥材清單您若是沒有什麼異議,我便差人前去採買訂購了。”宋惜金收起手中剛剛給金滿玉看過的一疊藥莊記賬單,聲音很是中正的說著。
“好,還是老規矩,極珍貴稀有的藥材但凡是遇到,就一定要買下來,別怕價高。”金滿玉一直都有收購極其珍貴稀有藥材的嗜好,陳小強身體自幼孱弱,金滿玉便收了這些珍貴藥材給陳小強續命補身用。
陳府少爺,身受毒害,自小便是個病秧子的事情在永城差不多盡人皆知,金滿玉愛子痛子之心,一如宋惜金,陳七叔之輩又怎能不知,私下裡也是幫金滿玉想過很多法子,不能幫金滿玉解除最大的憂患,二人心中也是一直耿耿。且不說陳小強是宋惜金陳七叔二人看著長大,光是金滿玉重用二人,信任二人的這份情義,二人都很想為面前這胖女人多做些事情。
“手下明白。”
宋惜金說話之時,張嫂走進,到了金滿玉身側小聲說道:“夫人,陳濤死了。他府上差人來說明日發喪。”
金滿玉猛然站起,雖然她向來不喜歡陳濤,但那廝畢竟是陳衍親弟,突然聽到陳濤的死訊,還是不免驚疑說道:“死了!前幾日來不還是好好的……去查,告訴我死因。”
見到金滿玉猛然變臉起身,聽到張嫂所說內容的錢莊主事兒陳七叔站起身說道:“夫人,陳濤體健,死得蹊蹺,陳濤嫡妻梅婉晴一直與賭坊老闆楊同福有染,陳濤之死與這二人脫不了幹系。”
陳七叔身為陳家宗親,輩分又高,對陳濤妻子在外與楊同福行茍且之事兒不滿已久,聽了陳濤死訊,臉上現出悲憤之色。
“梅婉晴行事不檢點,我有所耳聞,不過她應該還沒那個膽子敢殺親夫,倒是那楊同福……”金滿玉沉吟了片刻,轉目看向宋惜金、陳七叔,“七叔,宋師父,近日府上事務繁多,錢莊與藥莊上的生意就有勞兩位操心了。”
“夫人這是哪裡話,錢莊與藥莊上的事情都是我等份內之事。”宋惜金說話站起身。
“有二位在,我實減憂不少。張嫂,去備轎,等下與我去陳濤府上看看……七叔,宋師父隨我一同去吧。”
“但憑夫人吩咐。”宋惜金,陳七叔齊齊說道,一會功夫之後,二人跟隨金滿玉分別乘坐三頂陳府小轎出了陳府大門。
入夜時分。
陳濤府上。
白日裡見過了金滿玉與陳家長輩陳七叔過後,經過了一番鬥智鬥勇的詢問,梅婉晴恐與楊同福所謀之事兒敗露,而且陳濤之死,皆因她識人不善,引來豺狼兇徒所致,害怕之下,準備了金銀細軟和一應貴重家當,約了楊同福,準備商討後事兒對策,卻不想待到夜深人靜,眾人散去,推開房內後窗,道了聲:“死鬼,還不進來……”之後,突然被一劍穿心,瞪眼死去之時,連那殺她之人都未能看清。
梅婉晴窗外,赫然躺著楊同福屍體。
一日後,陳濤發喪出殯,棺槨多了一具,陳濤府上諸人都道是夫人貞烈,自刎隨夫君一起去了。
金滿玉秘密料理了陳濤府上之事兒過後,瞿靈一夥的行蹤還有戰梟雄等人的訊息開始源源不斷的彙集到了陳府。
什麼叫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對陳府覬覦的瞿靈一行與戰梟雄手下再小心謹慎,做事兒還是會露出端倪,外來的勢力在永城本地落腳,想完全的躲開永城本地勢力的眼線,掩掉行蹤,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