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也不怪林宴同志不情願,光你這肚子,就得佔大半張床,晚上還磨牙放屁的,別說是蔡二弟了,其他兄弟也不願意跟你擠一張床啊。”
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突然笑著插話,“讓蔡二弟跟我一起睡吧,我睡覺老實,保證不亂動。”
“去尼瑪的。”楚雲舟大怒,照著這人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然後看向蔡林宴,“你別聽信這狗彘的屁話,這廝有斷袖之癖,沒安好心。”
說著,楚雲舟又不解氣地給了他一腳,罵道:“媽的,連自己同志的主意都想打,要不是看在,你對少主忠心耿耿的份上,老子早把你這禽獸的腦袋擰下來了。”
“嘿嘿。”這人反而振振有詞道,“我就想跟新入夥的同志親熱親熱,我有什麼錯?姓楚的,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這狗膽包天的東西,對咱們少主有非分之想。真該被擰下腦袋的是你,不是我。”
被戳穿心思的楚雲舟,頓時惱羞成怒,“黃老七,臥槽尼瑪!你特麼一個兔爺兒出身,差點被割了命根子的閹豎之人,也敢在我面前說三道四?”
“有何不敢?”黃老七輕蔑一笑,“有種你今晚來我房間,乃公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擎天之柱!”
臥槽尼瑪的!
楚雲舟怒氣沖天,哇哇大叫幾聲後,就跟黃老七扭打起來。
更讓蔡林宴無語的是,其他人就像沒看見一樣,依舊爭先恐後地搶著扶梯玩。
“快過來幫幫忙,這兩人都快要打成狗腦子了。”蔡林宴想阻止,但這兩人打得拳腳生風,他根本近不了身,只得向其他人求助。
“嗨,林宴同志放心吧,他們打累了就好了。”
“記得躲遠點,別被誤傷了。”
“林宴同志,你是剛來,還不清楚,像這樣的事,同志們時有發生,習慣了也就好了。”
眾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還有好心的,勸蔡林宴躲遠點。
蔡林宴:“……”
這就是烏合之眾嗎?
真不知道,瓶兒帶這麼一夥人,是怎麼到現在還沒被氣瘋的。
“你們總是這樣……互毆,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關係嗎?”蔡林宴用手比劃了兩下,看向眾人。
聞言,眾人只是一笑。
“嗨,都是擠一個被窩,吃同一盆飯,腦袋別在腰上的弟兄,哪能真懷恨在心?林宴同志,你信不信,哪天要是黃老七真的死了,楚大鬍子絕對會比死了親爹還要難受。”
蔡林宴一愣。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江湖草莽,造反人士?
他們平日也會互相看不順眼,拳腳相加,可當他們並肩站在一起時,卻又成了彼此最信任的兄弟。
蔡林宴頓時豁然開朗。
難怪以前透過課本,看待古人造反起義,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麼。
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有各自的喜怒哀樂,不是印刷的“農民起義”,四個簡單文字,就能一概而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