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惡人非蟊賊,作案多起屢傷人;巡捕查罷郎中到,驗傷把脈卻沉吟。)
耿正兄妹三人來到昨夜遭竊的小院兒時,兩名巡捕已經在那裡了。
那個昨兒夜裡說好了要去報案的隔壁年輕男人看樣子正準備往外走,抬頭一看耿正兄妹三人進來了,就對耿正說“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我正要去叫你呢!”
又指著耿正對站在小院中間的兩名巡捕說:“他就是昨兒個夜裡用捅火棍打走竊賊的小哥兒!”
看樣子好像是小頭目的其中一名巡捕趕快拱手,恭恭敬敬地說:“你就是打走竊賊的小壯士啊!我們正想找你問一問呢,請你現在就把事情的經過跟我們說一說吧!”
另一名巡捕趕快從一旁提過來一把高腳凳子請耿正坐下說話。隔壁年輕男人也提一把高腳凳子過來,請巡捕小頭目坐了。耿正就把昨兒夜裡回來路過這裡時的大致時辰,以及所有聽到和看到情況詳詳細細地述說了一遍。
看樣子是助手的那名巡捕一邊聽著,還一邊認真地做了記錄。
看到耿正已經敘述完了,巡捕小頭目略一沉吟又問:“你說這竊賊個頭高大,還很有功夫?”
耿正說:“是的。儘管當時夜色昏暗看得很不清楚,不過依然能看得出來,這竊賊的個頭挺高。他不但腿腳非常靈活,很有功夫,而且還很是經打呢!我用盡力氣用捅火棍打了他的頭,哦,我想一想,應該是左側的額頭;不但沒有把他打倒,還讓他給逃脫了。是出了巷子口朝西逃走的,跑得飛快,一眨眼就沒影兒了,一般人根本就追不上的!”
兩名巡捕交換一下眼神點點頭。那個做記錄的巡捕將寫好的材料遞給巡捕小頭目。小頭目認真看著,逐條再與耿正核實一遍,然後填寫上日期,最後請耿正簽上名字,按上手印。
直到這時,巡捕小頭目才對大家說:“這竊賊並非一般的小蟊賊,他是一個練家子,只是可惜了,他沒有把本事用在正道上。我們早就聽人傳聞,說是兩、三個沒有練過武功的壯年漢子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還有人說,此人練得一身好功夫,硬功輕功都相當了得。倘若與他格鬥,你打他不傷,只能吃虧;他若要跑了,又追他不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跑掉。近半年多以來,這惡人已經在附近方圓近百里的一些村鎮裡作案多起了,也先後傷了不少的人。為此,縣衙這才下了很大的力氣進行抓捕,但始終沒有抓住他。在本鎮上設定我們這個巡捕小組,也就是為了抓捕這賊的。”
隔壁的年輕男人聽了這一席話,吃驚地倒吸一口涼氣瞪著眼睛說:“啊!這個練家子瘟神這麼難對付啊,他要是闖入誰家,還不是自認倒黴!”
巡捕小頭目說:“是啊!我們這就彙報衙門執事,想辦法加強力量儘快將這賊抓捕歸案,也好使廣大的鄉民百姓能夠安居樂業!”
耿正說:“只可憐了昨兒個夜裡遭竊的這兩位老人家了。他們無依無靠的,老奶奶還受了重傷!”
巡捕小頭目對其助手說:“走,咱們進屋子裡看看受傷的老人去!”
隔壁的年輕男人和耿正兄妹三人也跟在後面一起進入屋內。
一貧如洗的正房屋內,對門兒鄰居張老大的婆姨正端著半碗大米粥勸說老梁頭吃一點兒呢。見大家進來,就把粥碗放在床邊的桌子上,自己起身站在一邊。
巡捕小頭目和助手過來問候看望可憐的老人。瘦骨嶙峋的老梁頭蓋了一條破舊的棉被躺在床上。看到兩名巡捕過來看他,就可憐巴巴地流著老淚反覆唸叨著:“我和老伴兒辛辛苦苦積攢的所有養老錢啊,都被那賊搶走了……老伴兒她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這叫我以後可怎麼活哇?還不如那賊把我也打死了好啊……”
巡捕小頭目和藹地好言安慰一番。看老老梁頭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了,就轉頭對耿正說:“小兄弟,你很不簡單呢,出手救了這兩位老人。也非常感謝你為我們提供了這麼多的線索。我們現在就去你說的那個酒店,再找那兩個夥計問問情況。”
耿正問:“需要我陪二位去嗎?”
巡捕小頭目說:“不麻煩你了,我們自己去就行!”
說完,又看看躺在床上還在默默流淚的老人,再望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老婦人,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嘆一口氣,和其助手一起告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