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高興了,紅著臉說:“誰說不是呢,自從你們來了,我才知道什麼是兄弟姊妹情誼,”
耿老爹說:“青丫頭啊,不要多愁善感了,快給你弟弟妹妹們帶路,這淋灰池子在小樹林的哪邊呢,我怎麼看不見啊?”
小青神秘地說:“藏著呢!”
說著話,繼續往前走。
耿英邊走邊說:“這長江邊上,以前看到的樹大多比咱們北方的樹要低矮一些呢,可這個小樹林子裡的樹怎麼都這麼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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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正說:“可能是因為這片樹林子裡的樹太多,長得過密了吧!”
耿老爹說:“是這樣的,樹和莊禾一樣,長得過密了就會合擠著往上竄!”
耿直不解,瞪著倆眼兒問爹爹:“那又是為什麼呢?”
耿老爹憐愛地看著小兒子骨碌碌轉動黑眼珠,伸手摸摸他的腦袋意味深長地說:“它們得曬太陽啊!曬不著太陽,它們就長不結實哩!”
“唔,我明白了。這樹和莊禾曬太陽,敢情就好像我們人吃飯一樣啊!”
耿直的話把大家都給逗樂了。
小青拍著手說:“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你們三個吃飯都那麼香呢,原來是爭著曬太陽啊!”
耿英追上去要打小青,嘴裡直嚷著:“好你這張利嘴,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青咯咯地笑著拐個彎兒突然不見了。大家快步追上去也都來了一個90度的急轉彎,這才發現,眼前已經是齊刷刷的一排淋灰池子了。
小青調皮地說:“怎麼樣,我就說藏著的嘛!”
耿正說:“真還別說,要不是到了跟前,誰會想到就在這裡了呢!”
小青用手指著十幾步之外的幾間平房說:“耿伯伯,賣石灰膏的人就住在那裡!”
於是,大家一起向那幾間平房走去。還沒有走出幾步,一隻碩大的黑狗突然竄了出來,衝著眾人“汪汪汪”直叫,兇巴巴的大有隨時就要衝上來的樣子。耿正趕快就手撿起一根木棍拿在手裡,挺身擋在大家的面前。耿直也隨手拾起一塊兒石頭做出要扔出去的姿勢。大黑狗不敢往前衝了,但仍然還站在原地狂吠不止。
耿老爹說:“你們不要打它!它一叫,賣石灰膏的人就會出來了。”
果然,耿老爹話音未落,就見一個略顯肥胖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上下打量著對面的五個人,突然認出小青來了,大聲說:“哦,這不是小青姑娘嗎?這幾個人是……”
小青接過他的話音說:“來買你們的石灰膏!”
中年男人笑了,說:“好一個嘎巴蘿蔔脆!來買我們的石灰膏,好啊,快請屋裡坐!”
說著,輕輕踢一腳那隻大黑狗:“去,一邊去!”
大黑狗乖乖地溜達到一邊臥著去了。
耿老爹說:“這位兄弟啊,不用進屋啦,我們就在這裡說話吧。喏,我先看看你們的貨。可以嗎?”
中年男人說:“當然可以了。靠西邊這五個池子裡的石灰膏都已經熟透了,你隨便看啊。”
說著,彎下腰挨著個兒掀起覆蓋在池子上面的油布,請大家逐個檢視池子裡的石灰膏。耿老爹看到每一個池子裡的石灰膏都非常乾淨細膩,實在無可挑剔,就說:“行,我要買五間新屋亮家所需要的石灰膏,價格就按照你們的銷售價吧。我不砍你們的價,但你們一定得給我把料裝足了!”
中年男人說:“大哥你辦事痛快,我自然也要夠意思了!”
他說完這話,隨即大聲地衝屋子裡喊:“大伢子,肥子,你們快出來,裝石灰膏送貨去啊!你們推兩掛車過來,再帶上八隻最大號的桶!”
只見一個大個子的年輕後生和另一個胖墩墩的大男娃兒應聲而出。倆人從旁邊的一間房子裡推出來兩掛大塊頭的平車板,每掛車上各放著一把大鐵鍬和四隻大木桶。大個子和小胖子把平車推到淋灰池子旁邊,把所有的木桶全部搬下來擺放好,又各自抄起一把鐵鍬。
大個子問中年男人:“頭兒,挖哪個池子裡的?”
中年男人沒有說話,而是走過去從他們手裡拿過大鐵鍬來,將兩把鐵鍬相互刮蹭敲打一番後又遞給他們拿著。接著,又挨著個兒將八隻大木桶一個一個地拍打拍打,又提起來倒過去磕打磕打以後重新擺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