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曦知道太陽一出,這些人就該要對李子銘下手了。否則,如果有清晨喜歡遠行的遊客或是市民過來,他們就無法對李子銘行刑了。
他稍稍目測了一下,自己所藏身的灌木叢,距李子銘他們幾個人站著的海灘大概有三十米左右。憑自己現在的腕力和手勁以及飛石打人的準頭,對付這麼三個歹徒應該是毫不費勁。
於是,他悄悄地從地上撿起幾塊有尖角的碎石子,捏在左手手心。然後,右手拿起一塊石子,稍微瞄了瞄,突然用力對準刀疤臉的太陽穴甩過去。
這飛石是肖曦以混元功的真氣甩出去的,勁力何等淩厲?只聽那石子挾帶著“嗚嗚”的破空之聲,像一發子彈一樣“嗖”地鑽進刀疤臉的左邊太陽穴,直接貫穿了他的腦袋,又從另一邊太陽穴鑽了出去。
刀疤臉雖然混元功已經到了四級,但被肖曦的飛石直接貫穿了太陽穴,還是經受不住,身子一抖,哼都沒有哼一聲,便“噗通”一聲栽倒在海灘上。
肖曦惱恨這些綁匪手段歹毒,竟然準備活剮李子銘,是以下手毫不容情,在飛石擊殺刀疤臉以後,又接連甩出兩塊小石子,一塊擊向一個綁匪的脖子,一塊擊向另一個綁匪持槍的手。
被擊中脖子的綁匪頸動脈處鮮血狂噴,仰頭栽倒,在海灘上抽搐了幾下,眼見得不活了。
被擊中持槍的右手手腕的歹徒,像被一粒狙擊步槍子彈打中,腕骨當即碎裂,手裡的槍“啪”地掉到地上,甩著手在海灘上蹦跳著慘嚎起來。
這幾粒石子肖曦都是在電光石火之間甩射出去的,正在心事重重地凝視著海平面的李子銘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聽到身邊“噗通”、“噗通”兩聲響,接著就聽到幾聲痛苦至極的慘嚎。
聽到這幾聲慘嚎,李子銘身子一抖,忙轉頭一看,只見刀疤臉和另一個綁匪一個太陽穴鮮血汩汩、一個脖頸處突突噴血,瞬間就染紅了他們躺著的沙灘。而另一個綁匪則用左手捂住右手手腕,痛得在沙地上像只癩蛤蟆一樣蹦來跳去。
他驚疑不定地四處張望。不久,就看到從右邊小山坡的灌木叢裡走出一個身材修長、五官俊秀的年輕人,飛快地奔到自己身邊,也沒見他用什麼工具,只是用手掌在自己背後一劃拉,綁住自己雙手的繩索便全部松開掉到了地上。
直到此時,他才確信:自己在面臨活剮的慘刑的時候,在很快就要訣別這個令人無比留戀、無比珍愛的大千世界的時候,就像很多電影電視中所描寫的那樣,救星突然從天而降了:這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在最關鍵、最危險的時候,像個天使一樣,沐浴著清晨金色的陽光,把自己從死神的刀口救了下來……
一霎時,大起大落的悲喜感情,使這個一向非常冷靜、即使面臨碎剮慘刑都不皺眉頭的剛強漢子,情不自禁地湧出了悲喜交加的熱淚……
肖曦把李子銘的繩索割斷後,來不及跟他解釋什麼,飛快地追上那個捧著手腕轉身想逃走的綁匪,一腳把他踢翻在地,用皮鞋踩住他的頭,冷冷地說:“你別試圖逃跑。告訴你:我可以讓你先跑五百米,照樣在兩分鐘內把你追上擒獲。你只要老老實實地起來跟我走,把你知道的有關你們聚富堂的情況告訴我,我就不僅不殺你,還可以給你把手腕上的傷給治好。怎麼樣?”
“行!我全都答應……哎喲,痛死我了……”
肖曦見他答應,便把踩住他腦袋的腳移開,讓他自己爬起來。
這時,不遠處的李子銘看到綁匪被肖曦擒住,忽然從地上撿起一把槍,紅著眼飛奔過來,對準那個綁匪的腦袋就想開槍。
肖曦一把捉住他的手,說:“李先生,且慢!我們得留一個活口,要從他口裡取得聚富堂犯罪的證據,以及他們其他成員的窩藏地點。”
李子銘是個很有頭腦的人,一聽肖曦的話,立即覺得很有道理,便聽話地放下手槍,忽然對著肖曦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熱淚盈眶地說:“感謝壯士的救命大恩!我李子銘此生剩下的日子,全拜壯士所賜!請壯士留下尊姓大名。日後李子銘結草銜環,必當報答這大恩大德!”
肖曦見他鞠躬,有點不好意思,也抱抱拳說:“李先生,不必這樣客氣!在下姓肖名曦,乃一無名小卒。今日偶然路過這海灘,見這些綁匪意欲行兇。在下出手搭救公子,實出於義憤,非圖報答,請公子不必以區區微勞掛懷。報答之言,在下委實擔當不起!”
李子銘見他雖然年輕,但言行舉止彬彬有禮,且吐談不俗,出口成章,剛剛所說的這段話更是顯示出很深的古文功底和良好的文化教養,不由又是驚訝、又是敬佩,定定地盯著面前這個長身玉立、英氣逼人的年輕人,一時間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肖曦見那個綁匪在旁邊痛得唇歪嘴裂,雙眼求懇地看著自己,便走過去托起他的手腕,運氣封住他的傷處,先給他止了痛,然後用手掌在他斷裂的手腕處推拿幾下,給他接好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