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曦的招呼下,餘得水、阿彪、阿龍以及謝冰倩都聚集到了大橡樹下面。
隨後,肖曦施展“一步躡雲”的輕功,身子往上一縱,輕飄飄地躍到了大樹枝丫上,攔腰抱住花志平軟綿綿的身子,然後縱身跳下來,將花志平擺放在地上,用手指探了一下他的脈搏,又翻看了一下他的瞳孔,然後抬頭看著大家,臉色凝重地說:“他已經死了。”
餘得水用複雜的目光看著花志平的屍體,皺著眉頭問:“肖總,他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被人暗算的?我們一直有人在這邊站崗放哨,如果有人暗算他,我們應該會有所察覺啊!”
肖曦不做聲,站起身來,然後彎腰躬身在大樹周圍仔仔細細地尋找蛛絲馬跡。
很快,他就在樹下面撿起了幾個煙頭,還在一堆草叢裡發現了一個注射針頭,裡面剩有一點殘存的注射液,旁邊還有一個喝完了的礦泉水瓶子。
肖曦拿起那個注射器,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又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轉頭問餘得水:“餘哥,你在這邊走動得多,見多識廣,你覺得花志平是因為注射毒品過量死亡的嗎?”
餘得水走過去,蹲下來打量了一下花志平的臉色,又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睛,點點頭說:“沒錯,他是因為注射海洛因過量死亡的。”
隨後,他指指那個空礦泉水瓶,解釋說:“他是用這礦泉水來稀釋海洛因,然後用針管注射進靜脈裡面,可能是沒有把握好注射的量,加之他身體素質已經非常虛弱,所以很快就死亡了。”
肖曦點了點頭,又拿起剛剛撿到的六個煙頭,開始仔細檢查。
很快,他就發現了一點蹊蹺之處:這六個煙頭中,有四個的過濾嘴很短很簡陋,煙頭上也沒有任何商標文字,但是,另外兩個的過濾嘴卻很精緻,而且靠近過濾嘴的地方,還有兩個很清晰的字:“玉溪”。
當看到這兩個“玉溪”煙頭後,肖曦不由疑竇叢生:花志平為什麼吸了兩種煙?他的“玉溪”煙是從哪裡來的?
為瞭解開這個疑問,他將手在花志平的幾個口袋裡摸索了一遍,翻出了半包香煙、一包毒品、一個打火機、幾張錫紙、兩根小吸管,此外還有花家堡的通行牌。
當看到這些東西後,肖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異的表情,但他並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拿起那半包煙,仔細地看了看。
這是一種包裝很簡陋的劣質香煙,煙盒是白色的,上面只有“花家堡卷煙廠”幾個字,其餘地方都是一片空白,既沒有商標,也沒有其它說明文字很明顯:這是花家堡自産自銷、內部供應的一種香煙,所以製作很簡陋。
在研究了一番後,肖曦站起身來,將那兩個玉溪煙的煙頭給餘得水看了看,疑惑地問:“餘哥,你分析一下:這兩個玉溪煙頭是從哪裡來的?怎麼也混雜在花志平所抽的煙裡面?難道昨晚還有另外的人偷偷到那棵樹上去了?”
餘得水想了想,搖搖頭說:“這應該不可能。昨晚我們四個人輪流站崗,如果有人到樹上去跟花志平見面,肯定逃不過我們的眼睛。我估計:這兩根玉溪煙,是昨天我們從邊境口岸趕往阿魯山的途中,他那些狐朋狗友裝給他的,但他當時沒有抽,將煙塞進了他自己的香煙盒子裡,晚上無聊便抽掉了。”
肖曦想起平時自己也有這種習慣:別人裝煙時,如果自己正在抽,就會將對方裝的煙放進煙盒裡存著,所以餘得水的分析應該是很有道理的。
於是,他沒有再糾纏香煙的問題,又舉起花志平的手臂,將衣袖子擼上去,仔仔細細地察看了一番,在他的右臂手腕處,發現了一個很明顯的針眼,但是,其他地方卻再也沒有發現有類似的針眼。
肖曦臉上露出一絲困惑的神色,忽然扶起花志平的頭,將鼻子湊近他的嘴巴,仔細地聞了起來。
謝冰倩看到他這個動作,捂住嘴巴尖叫道:“肖曦,你惡不惡心?這麼聞他的嘴巴幹什麼?”
肖曦沒有理睬她,聳著鼻子仔仔細細地聞了好一陣,眉頭越皺越緊……
隨後,他將花志平的屍體放下,對阿彪和阿龍說:“兩位大哥,請你們將花大哥的遺體抬到橡樹後面去,找一個低窪的地方藏起來,在遺體上蓋一層荊棘和茅草,等我們完成任務回來,再通知他的家人來將遺體帶回花家堡安葬。”
阿彪阿龍答應一聲,抬起花志平的屍體往大橡樹的北邊去了。
餘得水憂心忡忡地問:“肖總,我們現在怎麼辦?花志平這個向導死了,我們繼續走,會不會迷路或者遇到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