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堂很難接受截肢的後果,便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問主治醫生:“王主任,你們能想辦法保住我的腿嗎?如果腿沒了,我活著還有什麼趣味?不就跟行屍走獸差不多了嗎?”
王主任搖搖頭,說:“蘇行長,這是我們醫院幾個專家教授一致會診的結果,沒有任何辦法。如果再不截肢,您很可能會癱瘓,最壞的結果是危及您的生命。我覺得:截肢總比癱瘓或者引起並發症要好得多,至少您以後還可以行動,只不過不是那麼方便了,對不對?”
蘇啟堂聽到他這毫無商量餘地的話,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低垂著頭,良久都下不了決心。
就在這時,站在一旁靜聽的肖曦忽然說:“蘇叔叔,您先別同意截肢,我先給您治治看,萬一有效果,您的病有好轉了,就可以不要截肢了。”
蘇啟堂聽到這話,轉頭看了他一眼,絕望的臉上,忽然流露出了一絲希望之光。
王主任聽肖曦說要先給蘇啟堂治治看,有點詫異地看了他幾眼,見他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除了長得比較英俊之外,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臉上撇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問蘇啟堂:“蘇行長,這小夥子是什麼人?是醫學院的學生,還是草藥郎中?他準備怎麼給你治病?”
原來,這個王主任不僅是附屬三醫院的骨科權威,也是全國骨科界排的上號的專家教授。因此,當聽到肖曦說要先給蘇啟堂治治時,他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臉色便有點不好看了。
肖曦聽王主任口氣中滿含不屑,不卑不亢地介面答道:“王主任,我三年前是天江醫科大學臨床專業的學生,還曾有幸聽過您的講座,對您在骨科醫學方面取得的成就非常欽佩。不過,我現在卻不是用傳統的西醫或者中醫治療方法,而是用我苦練十幾年的一種內功為蘇行長治病。”
王主任聽說他準備用氣功給蘇啟堂治病,臉上鄙夷不屑的表情更甚,不再理睬肖曦,轉頭勸蘇啟堂:“蘇行長,你曾經在我們這裡治療過幾次,我們算是老朋友了,所以我有一句忠言相告:不管什麼病,要想治好,還得相信正規的醫院,相信正規的大夫。
“至於什麼氣功治病、民間草藥郎中,那都是騙人的鬼把戲,很多人就是因為相信這些鬼東西,耽誤了治療,最後造成無法挽回的惡果。所以,我建議您還是趕快做截肢手術,不要受人蠱惑。”
蘇啟堂卻因為親自體驗過肖曦的神奇真氣,已經對他産生了信任感,加之他又實在不想截肢,便問:“王主任,我現在如果暫時不截肢,最多還可以挺多久才不至於癱瘓?”
王主任有點不悅地說:“我們的建議,是越快截肢越好。不過,你如果堅持要保守治療,應該可以挺個十天左右。十天以後如果病情惡化,那就很難說了。”
蘇啟堂仰頭想了想,然後很果決地說:“王主任,這十天時間內,我先讓這個小夥子給我用真氣治療一下。萬一他治不好,甚至病情惡化了,我也認命,絕對不怪你們醫院。”
王主任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著蘇啟堂,良久,才說:“蘇行長,您這是拿自己的性命在開玩笑啊!我很不解:您作為一位黨員領導幹部,怎麼會去相信氣功治病這種騙人的鬼伎倆?怎麼寧願去相信一個騙子,也不相信我們這些治癒過無數病人的醫生?”
肖曦聽他直斥自己是騙子,笑道:“王主任,不要動不動就給人扣大帽子啊!您雖然是醫學權威、專家教授,但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仙,對不對?您沒親眼看我用真氣給人治過病,也根本不知道我的真氣的效果,怎麼就斷定我是騙子?您難道忘記了‘有調查才有發言權’這句至理名言嗎?”
王主任見肖曦竟敢跟自己頂嘴,心下大怒,本想呵斥他一頓,但又覺得和這樣一個小騙子爭吵,有失自己身份。
於是,他轉頭看了肖曦一眼,板著臉說:“小夥子,你既然如此有把握,那我跟你打一個賭:在這十天內,你如果將蘇行長的病治好了五成,透過檢查不需要截肢了,那我這個教授就跪在地上,拜你為師。
“反之,如果你的治療沒有效果,你就掛一塊寫著‘氣功騙子’的木牌在脖子上,到醫院附近的街道巡遊兩天,讓大家都知道你這所謂的‘氣功治病’是怎麼回事。”
肖曦聽他這打賭的語氣和內容,還有那種目空一切的態度,幾乎和那個史義晶一模一樣,心想這些所謂的專家教授,難道都是這樣的臭脾氣、臭架子?
於是,他一口應道:“好,我們一言為定,希望王主任到時候不要反悔!”
王主任被他最後一句話氣得臉色煞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帶著幾個醫生拂袖而去。